今日李瑞年命暖心阁的下人备一桌家宴,说是有亲戚登门拜访。
自从若然掌家后,小翠也跟着忙前忙后,希望给小姐分担。听说客人要留下吃昼食,怕暖心阁的厨夫手艺不好,丢了李家脸面,小翠决定露一手厨艺。
大家都很好奇,老爷的亲戚都在苏州府没有过多往来,最多是押送茶叶时顺道去探望,怎的还会有亲戚来这应天府登门造访。
暖心阁的正厅坐满了人,大家围坐一起喝着茶闲聊,都眼巴巴的等着客人的到来。
大奶奶见青顶坐在大厅最末的位置,便招手让他过身边来:“孩子,病都好全了吗?”
青顶急忙上前躬身作揖:“多谢母亲惦念,孩儿身体已经康复。”
大奶奶见青顶面色红润已然痊愈,心中甚是宽慰,面露慈爱之色:“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三姨娘急忙说:“大太太,青顶好福气有您的惦记,这不,又生龙活虎了。”
二姨娘手里拿着团扇,不停的扇着:“老爷,今日是哪位贵客要来呀?”
李瑞年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不假思索道:“苏州府老家的一个远房侄儿。”
二姨娘听了眼珠一转,在脑海中搜寻老爷口中这个远房侄儿到底是谁:老爷的祖父有三兄弟,大爷爷那房人丁单薄,可又是和爷爷最亲的,想必应该是大爷爷那房的血脉:“老爷,是大爷爷那房的?”
大奶奶接过话道“是大爷爷那房的,这孩子命苦,娘亲早逝,没过几年爹又去世,田产被几个哥哥侵吞,家族里的叔伯年纪大了也没精力理事,没人为他撑腰才离乡背井到这应天府来投奔老爷。”
二姨娘听了这番说话,心里只觉得老爷太傻,连自家田产都保不住的侄儿定是个窝囊废,帮了他能讨到什么好:“这事妾身的兄弟在信中也有提到过,听说还闹得满城风雨……”
正要接着往下说,张妈用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背,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气提醒:“二姨娘,慎言。”
二姨娘真想一巴掌给张妈呼过去,再一顿痛骂。但现下在老爷、大奶奶跟前,还是不敢放肆,只能把嘴一撇,怏怏的拿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送。
若然坐在靠门的位置,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说话,心里盼着小郎君能快些来。
快晌午的时候,门房小厮才来通传:“老爷,门外有个儿郎自称是您的侄儿。”
李瑞年忙叫小厮把那人迎到暖心阁。
瑜尘到了暖心阁,一一拜见了诸位,大奶奶便招呼大家落座:“贤侄,此番既然来到这应天府,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切莫见外。”
“多谢表舅母好意,侄儿今日造访是专程来感谢表舅替侄儿谋的差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李瑞年接过锦盒递给大奶奶让她收好:“侄儿太客气了。锦衣卫的差事可还顺遂?”
“托表舅、表舅母的福一切都好。”
三姨娘见绿雪直盯着瑜尘,有些尴尬的用手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道:“姑娘家家怎的不知羞。”
这一切被二姨娘看在眼里,心想:奴婢生的贱种都一个货色,看见男人眼都摞不开:“三姨娘啊,绿雪明年就到及笄之岁,也应该让老爷给她物色乘龙快婿了。”
在座的都知道二姨娘是出言讥讽并非好意,大奶奶也是想着有客人在不便驳她颜面,怕让人看了笑话。
若然可不惯着她的坏毛病,眼中带着几分揶揄望向二姨娘:“天目是这府中最大的,他都没娶正妻,绿雪怎好抢在前面。听说三姨娘看上薛家的二小姐,前阵子打发媒婆去提亲结果被拒了,也不知那薛家想替女儿找个怎样的乘龙快婿?”
二姨娘顿觉身体像被架上火炉炙烤一般,火辣辣的痛,可又不知怎样回嘴,又羞又怒,便称身体不适让天目扶着自己回房了。
想必回去的路上天目少不了被二姨娘责骂。
二姨娘走后,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不少,说话也不似头先那么针锋相对,气氛融洽了许多。
瑜尘时不时偷偷望向若然,偶尔俩人目光相撞,停留片刻又各自移开。虽然嘴上没说一个字,却似道尽了心中的千言万语。
大奶奶怕瑜尘在外头住不习惯便道:“府中有个院子一直空置,贤侄如若不嫌弃,可搬过来同住,也让你表舅落个爱护小辈的美名。”
大奶奶觉得如果公子事败李府横竖都摘不干净关系,不如大大方方住进府里更方便。
此法虽然冒险,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