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让管马厩的小厮赶辆马车,去茶庄接老爷回府。
回府后他让小翠先去清凉居回话,自己去了大奶奶的暖心阁。
小翠不知所以,赶忙去告诉小姐,若然一听也觉奇怪,但李瑞年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也没多想,一边安慰着三姨娘,一边让春喜用毛巾给青顶擦拭身体散热。
片刻,李瑞年也来了清凉居,并给了三姨娘一颗白色的药丸,让她喂青顶服下,又叮嘱三姨娘:“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退热,多喂孩子喝点水,这几日饮食清淡些。”
若然看着那颗白色的药丸,心里感到愕然:爹爹为了得到制作这种药丸的配方,才把我嫁到李家为妾,而小郎君却说并没有药丸的配方,那这颗药丸又是从何而来?
从清凉居出来,若然一路心事重重,小翠见她如此,以为是担心二少爷的病,便说道:“小姐,莫要担心了,老爷不是拿了药给二少爷吃嘛,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若然最近本来就操劳过度,身体只觉疲惫不堪,谁知青顶发热病又出了药丸一事,一桩接一桩,让她觉得力不从心,回去竟病倒了。
李瑞年找了郎中来看,没想到竟是喜脉,并叮嘱四姨娘不宜操劳,需安心养胎。
冰清馆的下人们都为自己主子高兴,要是为老爷生下个小儿子,那在府中的地位就算坐稳了,以后执掌中馈也没人再敢说三道四,咱们当奴仆的也跟着沾光。
小翠更是欢欣雀跃,吵着要去给自家老爷和夫人报喜,却被若然阻止了:“现在刚怀上不能到处说,这样对孩子不好。”
吓得小翠连连说:“是奴婢考虑不周。”
若然到现在都是懵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就快要当母亲了,用手摸着肚子,想到这里面正在孕育一个小生命,瞬间感觉肩上担子又重了些。
大奶奶听到若然怀孕一事喜忧参半,喜的是公子有子嗣,忧的是又多了个生命牵扯进这场争斗中来。
府里最不希望听到这个消息的应该是二姨娘了,在睡房发了一通脾气,把房中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张妈听到动静,进屋一瞧很是不悦:“这是做甚?看来大奶奶教习的话,二姨娘是半分都未听进去。”
听张妈这样说,她更觉委屈:哪个当娘的不为自己孩子谋划,虽然天目不是李家唯一的男丁,但青顶的亲娘毕竟是奴婢出生,他的身份自然也就低微,可这短命鬼是汪府嫡女,老爷又十分宠爱,她要是生个儿子肯定会把天目比下去。
二姨娘越想越气,竟控制不住回了嘴:“我为什么要听进去她说的,她连孩子都生不出来,怎么能理解一个当母亲的心情。”
只听啪一声响,一记耳光重重的打到二姨娘脸上:“如果二姨娘不会做人,就让老奴来教你怎么做人。”
当年大奶奶和老爷一起押送茶叶,路遇歹人,大奶奶被歹人欺辱,便落下了不能生养的病根,所以这话在李府是禁忌。
二姨娘捂着滚烫的脸颊,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虽然她嫁到李家为妾,可她沈秋月是堂堂正正豪门大户的小姐,今日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奴才欺辱。
想还手又知根本不是张妈的对手,最后吃亏的是自己,无奈只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把一股脑的委屈和哀怨通通都哭出来……
张妈见状转身去了暖心阁向大奶奶禀报此事。
大奶奶听后吩咐张妈一定要看住二姨娘,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端,现下四姨娘腹中胎儿是最紧要的。
随后大奶奶又派人叫来了三姨娘,让她过几日等青顶痊愈后,就帮着若然打理内务,毕竟现在的她不宜操劳。
第二日,李瑞年在茶庄门口留了个记号,希望公子能尽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