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到了暖心阁,大奶奶屏退所有丫鬟,又把若然带到里屋关上了门。
大奶奶先问“那人现下何如?”
若然答到:“已无生命危险,只是伤势太重,还需将养些时日。”
大奶奶有些担忧:“现下那锦衣卫已盯上我们李家,只怕那人在府中待太久节外生枝,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若然点头应允:“每日饭食都是我亲自送去,而且府中密道也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大奶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箱放到桌上,又从枕头里翻出一把钥匙交于若然:“这里装着我们李家这么多年,供奉那朝中大员的清单,现下交于你,指不定日后能用得上。”
若然知道大奶奶是何用意:如若到了万不得已时,可用这些作为筹码。
但空手而来抱着一个木箱走,难免引起注意,便当着大奶奶的面,用钥匙打开木箱,把那里面的几张清单取出,放在身上后,又把木箱还给大奶奶:“院里人多嘴杂,我只需带走这箱子里的东西就行。”
大奶奶见若然行事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心里甚是宽慰:“公子有你追随,也是福气。”
若然只觉得此生能与小郎君相识相知已是无憾。
诏狱……
今日又是大胡子和新来的小年轻当值:“你名字那两个字怎么念?”
小年轻看着他,面无表情道:“瑜尘。”
大胡子听了满脸羡慕之色:“这名字真好听。我那没读过书的老爹说,傻人才有傻福,就给我取名叫:傻福。”
那叫瑜尘的小年轻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胡子有些许尴尬:“瑜尘,这么好听的名字,你爹一定是个很有学识的人,肯定不似我爹。”
瑜尘心里有些失落:自己连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爹的学识一定是渊博的。
傻福见他没说话又道:“改日沐休我带你去那教坊司见识见识。”
瑜尘知道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主管歌舞演奏和官家妓院:“我不爱去那些地方。”
傻福有些不相信:“哪个男人不爱去那烟花之地?除非你不是男人。”
瑜尘白他一眼:“谁说是男人就一定爱去?”
傻福抓了抓后脑勺,难为情的说:“我娘说的。”
瑜尘忙道:“那是因为你爹爱去,你娘才会这么说。”
傻福惊讶的望着他:“我又没告诉你,你怎知我爹爱去?”
瑜尘觉得再和这傻福多说些话,自己都会变傻,便不着声了。
傻福那张嘴好似根本闭不了:“你是不是听王大锤说的?那家伙就喜欢在别人背后说是道非。”
瑜尘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大锤是谁?”
傻福嘴里嘟嘟囔囔:“王大锤他爹是打铁匠,就给他取名大锤。他从小力大如牛,脑子却像棒槌。我们两家相邻,他整日爱听我爹娘吵架,然后拿去到处说。一定是他告诉你的。”
瑜尘无奈道:“我真不知王大锤是谁。”
傻福有些将信将疑:“就是那日和我一起去背尸体那人就是王大锤。你知道吗?那日马佥事让我俩去扔的那具尸体有古怪。”
瑜尘心里一惊:“有什么古怪?”
傻福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那不是魏泽的尸体,应该是被人调包了,马佥事就是让我去看看真假。”
此刻瑜尘的大脑飞速运转:如若他要揭发此事,自是不会与我说,而是直接告诉马佥事。那他是已经知道了此事与我相干,故意试探于我:“这事你怎的不禀报马佥事?”
傻福做了个嘘的动作:“小点声。那魏泽是条汉子,我也不希望他被抛尸荒野,定是他家属花了钱财买通关系,换了尸体拿出去好生安葬了。何况马佥事平日里时常欺辱我,我才懒得告诉他。”
瑜尘也不知这傻福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的意思是说,魏泽的家属花钱用一具无名尸,把魏泽的尸体换出去安葬了?”
傻福笃定的点点头:“不然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干这事。”
不过瑜尘也是好奇,这傻福是怎么看出异样的:“这说的太玄乎,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你怎的就能分辨出来?”
傻福得意洋洋的说:“这是福爷的看家本事。”
这倒勾起了瑜尘的兴趣:“什么本事?”
只见傻福对他上下打量后,胸有成竹的说:“高5尺4寸(约现在的173厘米),重105斤(约现在的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