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始终忧心自己不曾得到其他蒙古各部认可便贸然称汗之故成为众矢之的。
诸事安排妥当之后,铁木真派遣新任命的侦察联络官塔该和速客该二人前往克烈部,向义父脱斡邻勒汗通报自己称汗之事,希望得到他的承认与支持。
塔该和速客该二人出发之前,铁木真千叮咛万嘱咐,要让他二人放低姿态,向脱斡邻勒汗表达自己继续俯首称臣之意。
脱斡邻勒汗对铁木真派来的使者说:“群蜂也有个蜂王,群雁也有个雁头,蒙古部族群龙无首数十载,如今我儿铁木真成为了你们的可汗,你们做的对,我为我儿感到骄傲。”
脱斡邻勒汗尽管对铁木真事先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便贸然称汗之事上略感不满,但一想起札木合带领的札答阑部与铁木真带领的乞颜部为此事而不可避免一战时,内心满是渔翁得利的喜悦。
铁木真虽早已脱离了札木合,但表面依旧是分营而居的同盟者,双方谁也不曾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
既是同盟者,铁木真自然要派使者向同盟者通报自己称汗之事,从而求得同盟者的承认与支持,如若不通报就变相承认自己与札木合彻底闹掰的事实。
铁木真目前还不想捅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因此也派新任命的侦察联络官阿儿孩合撒尔和察兀儿罕二人前往札答阑部向札木合通报自己称汗之事。
札木合压根儿就看不起奴隶出身的这两名使者,他实在是搞不懂铁木真为何要重用这些底层的奴隶。
札木合自然对奴隶出身的这两名使者没有好脸色,冰冷地问道:“如今我的安达铁木真可是全体蒙古人的可汗?”
札木合看似随意一问,实则是给铁木真挖的一个深坑。
他想把铁木真放在火炉上烤。
只要来使代表铁木真承认他就是全体蒙古人的可汗,札木合便可借此联合其他不服气的蒙古各部围歼铁木真。
这个问题虽棘手,索性来使有所准备。
来使对札木合说道:“若没有求得其他蒙古各部的认可,我们的可汗岂可自称全体蒙古人的可汗呢。”
站在札木合身旁的绐察儿冷嘲热讽道:“闹了半天,原来我哥哥的安达铁木真依然还是你们乞颜部的君主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札答阑部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来使不急不躁,补充道:“我们的成吉思汗刚刚登基,只是还没有时间派使者求得蒙古其他各部的认可罢了。”
绐察儿暴怒道:“难不成铁木真还想爬到我哥哥头上当全体蒙古人的可汗不成?”
札木合面色铁青,冷冷地看着来使。
来使不卑不亢,对绐察儿说道:“我们是底层人物,知道的有限,不过你的哥哥札木合首领与我们的成吉思汗是好安达,若有什么想了解的双方完全可以坐下来谈吗。”
来使滴水不漏,札木合觉得再问下去也毫无意义可言:“你俩回去转告阿勒坛、忽察儿别乞二人,停止挑拨我与铁木真安达之间的友谊,而今我的安达铁木真已然称汗,告诉他们二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誓言,让我的安达安心,做我安达的好助手!”
或许是札木合对昔日的安达铁木真还剩有几分情意,又或许是他本人觉得此刻还不是时候与铁木真翻脸,不过话里话外丝毫不掩饰对阿勒坛和忽察儿别乞二人的浓浓恨意。
有一日,绐察儿带着数名那可儿在牧场闲游时发现不远处的草场上一群膘肥体壮的马儿悠闲地吃草。
贪婪的绐察儿动了贼心,连连称赞好马,随后问身边的那可儿:“这是谁的马群?”
身边的泰亦赤兀惕部脱朵延吉尔贴不怀好意地答道:“不用问,惹不起,是铁木真的马群。”
绐察儿本来就是个纸老虎,一听是铁木真的马,觊觎之心立马烟消云散,然后冷“哼”了一声,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地调转了马头欲要离去。
眼看绐察儿要走,脱朵延吉尔贴激他道:“这就对了,躲着点儿吧,如今人家可是乞颜部的大可汗了,保不齐不久的将来便是全体蒙古人的可汗呢,到那时整个草原上的马儿皆是人家的资产喽。”
脱朵延吉尔贴的激将法果真生效了。
本已调转马头欲要离开的绐察儿听完这番话立马拉住了缰绳,义愤填膺地道:“铁木真算什么东西!他只不过是挖朋友墙角的小人罢了!他何德何能当得起全体蒙古人的可汗!如今他所拥有的皆是我哥札木合给予的,前方那些马儿自然也属于我们札答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