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铁木真依附于克烈部的首领脱斡邻勒汗之后,他便在草原上有了一定的声望。
泰亦赤兀惕部的首领塔里忽台岂能容忍铁木真任由发展下去。
于是他聚集人马欲要再次突袭铁木真一家,但此番行动却被自己的奶奶斡儿伯给制止了。
斡儿伯严厉地谴责塔里忽台道:“你白长了这么大一个脑袋,遇事还是这般冲动,那时的诃额仑一家无依无靠,羸弱不堪,可谓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可今非昔比,如今的铁木真一家已有了强大的靠山,不是谁人想拿捏就随便拿捏的!”
塔里忽台不服气道:“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如若自身不够强大,靠人人是会跑的,我把铁木真给宰了,看脱斡邻勒汗是否为了这个假儿子与我强大的泰亦赤兀惕部开战?”
斡儿伯气的直跺脚:“难道铁木真是木头人伸脖子等着你的刀吗?他们一家对我部早已有了防范之心,再想除掉这狼崽子谈何容易,如若不能一举歼灭,莫要轻易出手,否则一旦让其逃脱,日后难保他不会领着克烈部的兵马向我部发难。”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铁木真日益壮大下去吗?”
“就你这个脑瓜子能想到的事情,难道你奶奶我就想不到吗?”
“莫不是奶奶已有了安排?”
斡儿伯意味深长地说道:“何须我们涉险,现在有人已经坐不住了。”
蔑儿乞部营帐内,三姓蔑儿乞人似乎在预谋着什么,只是氛围没那么严肃。
兀都亦惕蔑儿乞的首领脱黑脱阿别乞邀请了兀洼思蔑儿乞首领答亦儿兀孙和合阿惕蔑儿乞首领合阿台答儿麻剌等人正在商讨联合出兵袭击铁木真一家之事。
这位脱黑脱阿别乞便是诃额仑的前夫也客赤列都的哥哥。
按照草原抢亲习俗,对方只要不是在你的领地带兵抢的亲,被抢一方不得为此而引发部落氏族之间的战争,但双方实力悬殊时,强者一方往往会忽视这个习俗的。
此番蔑儿乞人联合出兵行为表面看似为报当年也速该把阿秃儿的抢亲之仇,实则是针对铁木真背后的靠山脱斡邻勒汗。
蔑儿乞部与克烈部之间有很大的仇怨。
当年年幼的脱斡邻勒汗被蔑儿乞人掳掠之后被迫给他们捣谷物的经历,直到他父亲忽儿扎忽思汗打败蔑儿乞人才把他救出来的。
那一次战役中蔑儿乞人死伤无数,因此蔑儿乞人也非常痛恨克烈部人。
以防泰亦赤兀惕部人再次突袭,诃额仑的忠仆豁阿黑臣每日夜晚到晨曦密切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从不曾懈怠过。
这一日晨曦,豁阿黑臣也和往常一样站在高处环顾四周,忽闻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她忙把耳朵贴近地面聆听,竟发觉一队人马直奔他们的营地而来。
她来不及多想,边跑边喊:“泰亦赤兀惕部人来袭,大家快跑!”
众人被豁阿黑臣急促的呼喊声给惊醒了。
这时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已然惊天动地,少则几百匹。
铁木真立马反应了过来,还好他们有所准备。
眼下敌强我弱,铁木真岂敢正面迎敌,率领孛斡儿出、者勒蔑和弟弟们迅速骑上快马躲进了孛儿罕山深处早已准备好的避难所。
铁木真明白,泰亦赤兀惕部人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和兄弟们安全逃离,泰亦赤兀惕部人就有所顾忌,他们绝不会傻到抓那些沾亲带故的老弱妇孺给自己带去诸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可铁木真万万没想到的是,此番前来突袭他们一家人的竟不是泰亦赤兀惕部人,而是另一方仇家蔑儿乞人。
在蔑儿乞惕部人眼里铁木真一家皆是可以围猎的猎物。
孩子们安全逃离之后诃额仑长舒了一口气,不过她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
众人把仅剩的一匹马让给了诃额仑。
诃额仑带着小女铁木伦骑马逃之。
勇敢的老仆豁阿黑臣把无马可骑的孛儿帖藏到篷车里,然后牵来一头黄牛,赶着这辆牛车沿着统格黎溪上游逃窜。
可此时的晨光已把河谷给照亮了。
豁阿黑臣赶的牛车被蔑儿乞人给发现了。
这些人拦住豁阿黑臣的牛车进行了盘问。
“你是什么人?”
“我是铁木真家的属民,来主家剪羊毛的,现将分得一些羊毛准备拉回家。”
“你们主家铁木真的营帐在哪里?”
豁阿黑臣指了指远处的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