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额仑看着自己丈夫也速该把阿秃儿曾经费劲心力发展起来的部落联盟现在分崩离析,昔日的属民也弃她们而去,她内心痛苦不言而喻。
当时晃豁坛部蒙力克之父察剌合老人见状难忍,前去劝阻迁徒的大部队。
怎奈,嚣张跋扈的泰亦赤兀惕部人不仅不理睬,反而嫌他多事,竟把他给砍伤了。
得知察剌合老人为了留住她们昔日的属民而伤,诃额仑再也坐不住了,跨上马背,举起亡夫也速该把阿秃儿的大纛正欲要追赶迁徒的大部队,却不料突然被正妻速赤格勒的大儿子别克帖儿给拦了下来。
小小年纪的别克帖儿一把抓住二母诃额仑坐骑的缰绳像大人一般铿锵有力地说道:“大纛乃是权力的象征,我母亲才是正妻,她才有资格拿起我父亲的大纛!”说罢,三分胁迫七分恳求的眼神看向母亲速赤格勒,要让其鼓足勇气,就像二母这般拿起父亲的大纛追赶前方的大部队。
可性格软弱的速赤格勒既没有勇气拿起眼前的大纛,更没有魄力追赶迁徒的大部队。
别克帖儿对母亲失望至极,但他还是心有不甘,久久不愿放开手中的缰绳。
诃额仑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狠狠滴瞪了他一眼。
别克帖儿毕竟是小孩子,平日里看着二母和蔼可亲,今日被她这一瞪,握紧缰绳的手还是不自主滴缩了回去。
经诃额仑一番努力,当时虽把部分百姓收回了营地,但不久之后这些属民看着毫无出头之日的孤儿寡母也纷纷选择了离开,投奔泰亦赤兀惕部而去。
等到也速该把阿秃儿的所有属民以及家奴全部离开诃额仑一家之后,孤儿寡母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了。
如今诃额仑身边只留下一个忠贞不二的老奴豁阿黑臣和自己的五个孩子,还有就是也速该把阿秃儿的正妻速赤格勒和她的两个儿子。
牲畜只剩下九匹马,这是他们一家最主要的资产。
就这样,昔日的黄金贵族沦落为到处流浪讨生活的难民。
庆幸的是坚强的诃额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并没有灰心丧气。
可她也只不过是个妇道人家,眼下能做的唯有通过自己勤劳的双手抚养饥肠辘辘的孩子们。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勤劳的诃额仑与速赤格勒来往于斡难河畔,挖野菜、摘野果、抓河鱼、捕飞禽,含辛茹苦抚养孩子们的同时,还时常给孩子们传授为人处世之道。
诃额仑一家人的日子过的虽艰苦,但勤劳的诃额仑每日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茁壮成长,她就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孩子们长大之后终于有能力为母亲诃额仑和速赤格勒分担一些家务了。
有一天,铁木真、合撒儿、别克帖儿、别勒古台四人钓鱼。
铁木真幸运钓得一条大鱼时,别克帖儿和别勒古台硬是抢了过去独自享用。
别克帖儿蛮横由来已久,铁木真和合撒儿虽对他极度不满,但二人实在是打不过人高马大的别克帖儿。
昨天还抢了他们一只鸟,今天又把鱼给抢走了。
愤懑不平的铁木真和合撒儿回家之后就向母亲告发了别克帖儿的种种恶劣行径。
诃额仑听罢深情地说道:“你们同为也速该把阿秃儿的儿子,为何这般不睦呢?你们应该明白,如今我们举目无亲,形单影只,如此内讧如何向欺辱我们的泰亦赤兀惕人报仇呢?以后你们可不许这样!”
别克帖儿对于铁木真、合撒儿二人受一点委屈就哭鼻子找娘告状的行为嗤之以鼻。
他挖苦铁木真道:“你的母亲只不过是别妻罢了,我的母亲才是正妻,待我长大成人之后就让我的母亲做主娶了你母亲便是,到那时看你还找谁告状去!”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铁木真岂能受得了此等羞辱,怒火冲烧的他向别克帖儿大打出手。
结果可想而知,铁木真又被别克帖儿胖揍一顿。
别克帖儿千不该万不该拿铁木真的母亲来羞辱他。
如今铁木真可不仅仅是生气这般简单,从别克帖儿拿他母亲羞辱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对别克帖儿起了杀心。
如此艰苦环境中长大的铁木真可不是受了一点委屈就哭鼻子找娘的主。
先前之所以选择向母亲告发别克帖儿的蛮横行径,完全是因为别克帖儿是他的亲人,同时也想让他的亲生母亲速赤格勒约束一下他儿子的所作所为。
如今铁木真的心目中自私自利满口胡言的别克帖儿已不再是他的亲人,而是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