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差一寸,怀略手下一紧,猛地收回了剑。
“我知道。”
他被景承文日日折磨,在见到他的一瞬间,他就起了杀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果四皇子死在这,那皇帝必会彻查到底,到时他和景物原都会暴露。
亓遇心跳如鼓,看见他收了手这才松口气,她手忙脚乱地下了马车,四处瞧了瞧,好在夜深了没有旁人发现。
“我有个主意,他今日私自追查私兵,没有去看望太后,已经惹的皇上不悦了,你说皇上要是发现他不去看望太后,而是去花天酒地了,到时他说看见你了,你觉得皇上会不会认为他是在找借口开脱呢?”
怀略冷眸一眯,眼神里锋芒丝毫不掩,她竟连私兵之事也知晓。
“给我三十两银子,我把他送到花魁房中,你不用管了。”
亓遇先是一愣,继而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三十两?!你怎么不去抢!”
怀略剑眉微微一皱:“那就杀了。”
“别别别。”
亓遇连忙从怀里掏出银票,她是发现了,安忠王这死侍真是个狠人。
看着怀略收起银票,拎着景承文走了后,亓遇内心忍不住在滴血,那可是她藏了好久的私房钱啊!
走回到国公府后,亓遇看着眼前偌大的府邸,心里才有些安慰。
“三十两而已,我可是国公府嫡女,格局要大格局要大,成大事者,绝不能拘泥于这三十两,三十两而已……啊啊啊三十两啊!!”
回了屋内后,亓遇又看着父母为了哥哥的事满面愁容,人亦憔悴了,她实在于心不忍,但事关重大,只能一遍遍地告诉他们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转眼到了第二日,亓遇还没睡醒,宫里就来了人,说太后传唤她进宫。
亓遇虽从那小太监神色中瞧出太后传她是有好事,但她心里却很是不安,毕竟太后是被下毒,能够痊愈与她的医术毫无关系。
公主生辰宴那日,安忠王进宫给太后下了奇毒,那毒是他在边关所得,宫内太医诊治不出也是正常,若不是她的出现打乱了安忠王的计划,这医治太后的功劳也落不到她头上来。
一路想着,来到太后寝殿内,亓遇这才发现安忠王和皇帝也在。
太后大病初愈,虽还有些病色,可较昨日相比,气色好了很多,见亓遇到来,她笑的和善,招手喊她到跟前来。
“哀家记得你小时候常常进宫和姝儿作伴,后来大了竟也不来了,没想到你是偷摸着学了医,也多亏了你妙手回春啊,不然哀家恐怕就要去了。”
亓遇端庄地行了个礼:“臣妾医术浅薄,担不起太后谬赞,一切还是要归功于太后福泽深厚,这才能够痊愈。”
顿了顿,又说道:“陛下夜以继日地在太后床前服侍,想必也是这片孝心感动了上天。”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乐了,太后直接向他投去一记冷飕飕的眼刀,转头又温柔地拉着亓遇双手坐下:“如此谦虚又是个嘴甜的,你这孩子,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欢。”
皇帝瞧在眼里,内心忍不住泛苦,干咳两声道:“四王妃医治太后有功,朕特许你兄长回京。”
亓遇猛地站起身来,双唇微张,明亮的双眸怔怔地看着皇帝,直到景物原出声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连忙双腿跪地叩谢皇恩。
她自来到这个世界虽从未见过这位哥哥,但在原主记忆里,她已经和哥哥相识了千百遍,又经历了这些事,让哥哥回来几乎成了她的执念,如今他竟真的能回来了。
皇帝捻着佛串轻声道:“快起来吧,太后既喜欢你,日后你就多进宫陪陪太后。”他又抬眸看向景物原,神色隐晦不明:“还有物原,咱们父子八年未见,以后……也多进宫陪陪朕。”
亓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她缓缓看向景物原,发觉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又转过头来看向乐呵呵的太后,心里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皇帝还想向亓遇问些医术的事,殿外忽然有人来报找到四王爷了。
太后也知晓了昨日景承文没来,虽心中不悦,但见皇帝面色愠怒,想必是有要紧事,便叫皇帝先去,她和孩子们再多聊聊。
——
宣明殿内,景承文跪在殿内,脸色煞白,紧咬着牙,额头渗着冷汗,牙关止不住地打颤。
皇帝听闻了他被找到时正与那青楼女子同床共枕的事,来的路上又有人来报牢里的人没了,他恼的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