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京城中秋时节,玉盘似的圆月高高挂在空中。
王府门前鞭炮红纸落满台阶,门前挂着两个喜庆的红灯笼,院内却跪满瑟瑟发抖的下人,气氛有些诡异。
四王爷景承文怒不可遏,死死瞪着脚下跪着的女人,她浑身散发着恶臭,右脸狰狞可怖,皮肉粘连形成一条条沟壑,如同蜈蚣般的疤痕,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景承文对她厌恶至极,抬脚狠狠地女人踢翻在地。
“从前本王当你是个可怜人,想着你若安分守己,自然不会亏待你,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趁着恒儿诞辰之日,众人都在忙碌,想偷偷害死他!”
被踢倒在地的亓遇浑身是伤,半边脸印着清晰的巴掌印,高高肿起,嘴角渗着血丝,眼里满是绝望。
“王爷,真的不是臣妾,臣妾从来没有害过她的孩子!”
她抬起头,面如死灰的看着眼前男人,猩红的双眸布满血丝:
“王爷,当初若不是我,你早就……”
“王爷!恒儿他快不行了!”
屋内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唤,打断了亓遇后面的话。
李乐可哭肿了双眼,婢女搀扶着她来到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恒儿他还那么小,你明知他患有心疾,姐姐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景承文心疼地扶起李乐可,狠狠剜了亓遇一眼,瞧她仍旧不知悔改,想起自己那差点被害死的孩儿,恨不得将她食肉寝皮,手背青筋瞬间暴起,扬起鞭子狠狠抽打在她身上。
“啊!”
鞭子上布满倒刺,又用盐水浸过,一鞭下去,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染红肩头,亓遇痛苦的叫出声。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白日里只有你不来前厅待客,平日里你又是个善妒的,除了你还能有谁要害恒儿?!”
“当初可怜你才娶你进门,不然你满身臭味又奇丑无比,怎会坐上王妃之位?如今还想害死本王跟可儿的孩子,本王今日就打死你这个毒妇!”
景承文丝毫不手软,将亓遇抽打的连连惨叫,在地上翻滚起来。
“王爷,再打下去姐姐快没命了,还是等恒儿醒了再定夺吧。”李乐可眼眶通红,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在景承文怀中瑟瑟发抖。
景承文早已被怒火冲了理智,什么也听不进去,手里的鞭子一下重过一下。
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开来,尖锐的惨叫声在耳边不断响起,下人们心全部揪成一团,生怕殃及无辜。
“你真当我不知你娶我的用意?若是……若是你今天将我打死在这,我父亲跟兄长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亓遇呕着鲜血,死咬着牙,痛苦的蜷缩起身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景承文一把捞起地下的亓遇,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目眦欲裂道:
“你知道又如何?残害世子之罪足够你死百次千次了!亓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提?若是恒儿有事,我要让你们亓家全部陪葬!”
说罢,又将亓遇用力扔在脚下,下人缩着脖子赶紧递上帕子,景承文擦了擦手,一脸恶心的将手帕甩在她的脸上。
“一身恶臭味,容貌还如此不堪,真是倒胃口,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害的本王被满京城嘲笑,若不是可儿陪伴,本王恨不得当场羞愧自尽!”
亓遇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内心被他这番话狠狠刺痛。
自己从小身上便有异味,前些年又毁了容,及笄后说了门亲事,又被退亲成为笑话,原以为景承文会真心待她,没想到……
“我既然如此丢你的脸,那和离啊!你今日若打死我,明日满京城的人便都知道你杀妻,我倒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景承文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虽说亓遇犯下大错,但毕竟当初是自己求娶亓遇,还特意向父皇请旨赐婚,如果真将她打死,必定会惹怒父皇。
但……她犯下大错,想必父皇也会理解一二。
“和离?你也配?怎么也是本王一纸休书将你赶出王府!”
“好啊,那你就写休书,现在就写!当初我就不该……”
李乐可猛地蜷缩起垂在身侧的双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声,又不易察觉的收回了步子。
“王爷!小世子醒了!”
景承文松了口气,狠狠瞪了亓遇一眼,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