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依然灯火通明。
泰享帝听完戴全的讲述,饶有兴致的说道。
“哦!照你这样说,东厂的人都还没出去,荣国府庶子就被一女子救了?”
戴全点头:“东厂的人当时正打算出手相救的。”
泰享帝摇摇头,太不在乎东厂的人出没出手。
“查明刺杀的人和那女子身份没有?”
戴全不敢犹豫,如实说道。
“行刺三人是太傅府上的死士,那女子是锦香院的一名花魁,叫做云儿。”
泰享帝听完,闭目沉思,食指轻敲着案首。
现场陷入寂静,戴全在下方一直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上方传来泰享帝的声音。
“太傅,太子……戴全你亲自去一趟太傅府,好好敲打一番。”
“至于盯着锦香园花魁的人就撤了吧,朕这几个皇儿,没一个省心的!”
服侍泰享帝多年,作为合格的奴才,戴全自动屏蔽了泰享帝后半段话。
向泰享帝行过礼,躬着身子退出坤宁宫。
随着戴全离去,坤宁宫又陷入寂静,唯有蜡烛燃烧的声音。
坐在高位,藐视一切的帝王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太傅府。
严荣战战兢兢看向高堂上方的太傅严松。
行刺贾如玉的三人更是惶恐的匍匐在地,失去一臂的男子,就算脸色发白,也不敢有丝毫晃动。
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挡不住太傅的威严,虽已高龄,一双眼睛仍然精明明亮。
太傅严松看着下方,嘴里冷冷说道。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
严荣额头流出一滴冷汗:“孩儿不该让人去行刺贾如玉。”
严松摇摇头。
“对也不对,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所有人都默契的遵守着规则,你却干了规则之外的事。”
“如果人人都学你,朝堂上的纷争私下动武解决,整个京城怕是早已血流成河,这是如今高位不能容忍的。”
严荣松掉一口气,深深俯首。
“孩儿知错。”
自家父亲未怪罪自己,说明此事未惹的他动怒。
严松怎会不知自家儿子想法,眼中失望一闪而过。
“其次,你还有个犯错的地方。”
太傅说到一半,将视线看向匍匐在地的三人。
“无论任务失败,都不该留活口,你这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此事是我太傅府做的。”
三人感受到太傅话语中的杀意,如临大敌。
三人中带头的惶恐求饶:“还请太傅看在我兄弟三人这些年为府上卖命的份上,求太傅大人放过我兄弟三人,我们三人立马出城,此生再不入京。”
太傅沉默片刻,平静道。
“你们三人是本大人培养的死士,平日享受着府中供奉。你们了断后,本大人自会照料你们家人。”
三人闻言沉默,他们妻儿全在太傅安排下生活着,连他们都不知在哪里。
带头的男子脑海中挣扎片刻,眼中充满灰意的向太傅叩首。
“我们兄弟三人谢过太傅。”
说完,不等自家兄弟发应,拿起脚边的大刀,将两位男子砍杀。
他身旁两位男子满脸不可置信,充满不甘与绝望的倒下。
做完一切,男子果断拿起还沾染着鲜血的大刀,划过自己脖子,血液飞溅。
严荣看着飞溅到脚边的鲜血,双腿忍不住哆嗦。
太傅见状不满冷哼。
严荣强忍着恐惧问道:“父亲,那这三人的妻儿?”
“杀!”
太傅冷冷吐出一个字。
“孩儿这就去办。”
严荣赶紧抓住机会离开,再和自己父亲待在一起,他都怕自己会尿裤子。
太傅见严荣走后,命人进来打扫,府中小厮和丫鬟强忍着恐惧,将地上打扫干净。
随后,他又让管家备车,准备前往东宫,今日之事还得告知太子,想办法平息。
毕竟,四王八公在军中还有一丝余威和恩情。
太傅刚走出府门,却见一道身影站在府外。
“太傅大人这么晚是准备去哪儿?”
尖声尖气像捏着嗓子说话的声音传来。
太傅上前,客气的说道。
“戴公公这么晚来府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