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漠黎看着何允的反应,淡淡道:“此事不宜张扬。”说罢给了何允一块令牌,告诉他若是有事找自己就去万花楼,老鸨看到这牌子就明白了。
何允接过牌子后好好收了起来。
燕漠黎从金如意出来之后,就去万花楼找寒臻了。万花楼的楼主也是十二堂主之一,是唯一一个女堂主,名为花影。身为女子能成为暗夜门十二堂主之一,其中的艰难苦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花影出生于南方,家境普通,父母早亡,所嫁之人禽兽不如将她卖到了青楼。为了从青楼出来,九死一生。后来被暗夜门一女暗卫救下,进了暗夜门,彼时她已十七岁。从未习过武的她,在魔鬼般的训练中活了下来。所有暗卫只有过了出山试炼才能从训练基地南涧山出去,为了报仇,她仅用了五年,便通过了试炼。等她回到家乡找那畜生时,那人早已不知所踪,这些年来也一直没有找到此人。
花影和寒臻同岁,两人第一次相见时是因为寒臻需要一个女暗卫潜入杀父仇人的身边,花影被选了出来。寒臻问她是否愿意,她答愿意。花影也在这一战中一战成名,寒臻有意提拔她,最后坐上十二堂主之一的位置,这些年一直留在京都万花楼发展暗夜门的情报组织。
燕漠黎见到寒臻的时候,花影也在。花影看见燕漠黎,行了一礼,道:“属下参见少门主。”
北地的六位堂主算是配合燕漠黎执行新的制度,但也是看在刀爷和寒臻的面子上。花影却是主动承认自己身份的,这倒是让燕漠黎有些意外。
燕漠黎应了一声,便在寒臻身边坐下。三人围着圆桌相对而坐,寒臻开口道:“花影,往后京城的情报交给少门主即可,不必再向我禀报。”
花影应了一声是,丝毫没有质疑燕漠黎的样子。
“你相信我的能力?”燕漠黎随意地问着花影。
“属下相信门主,门主既选择您为少门主,那属下便没有质疑的资格。”花影的声音很是柔婉,周身的气质也如同江南女子一般温柔婉约,不过身为暗夜门堂主,谁的手上没有上百条人命?
燕漠黎便不再追问,而是问了安王最近的动向。
安王府有万花楼的人,这人是安王的通房丫头,只是自从董媛媛进安王府后,安王便不再宠幸其他人,就是去安王妃赵羽研那里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安王府最近有些不太平,董侧妃两月前被安王妃责罚导致滑胎,安王将安王妃禁了足。安王妃直接跑回了赵家,右相得知此事责怪了安王。安王亲自将安王妃接了回来,之后再没有见过安王妃。安王妃用绝食威胁安王,安王并未理睬。右相得知此事,对安王发了很大的火。右相手里的人,有一半多被安王收买。皇上对瑞王愈发看重,但安王和瑞王的关系并未发生变化。安王这段时日出手甚是阔绰,属下查不出安王的财路。”花影将最近几个月安王府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燕漠黎听完后大致明白了,董家代表的是工部,瑞王代表的是户部。所以右相手里真正剩下的只有刑部。安王现在已经稳抓两部,兵部尚书明面上是皇上的人,不过怕是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他的人。安王不想成为第二个当今圣上,被外戚裹挟,于是现在便打算过河拆桥了。
左相属保皇派,暂时动不得,安王还要留着左相牵制右相。待到安王登基,他定不会留着左相和右相。
“安王与兵部尚书来往是否密切。”燕漠黎想知道安王的棋走到哪一步了。
花影回道:“安王并未与兵部尚书直接见过面,两人很谨慎。”
代全德现在是皇上的人,暗中与皇子勾结,与谋反无异,现在想篡位还为时尚早,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约见对方。
“皇上的身体是安王所为?”燕漠黎想到何允说的皇上身体每况愈下,现在最大的嫌疑便是安王。
“属下不知,但安王听说皇上身体不好,四处寻药,不惜千金。”对于宫中之事,万花楼知道的并不多。
燕漠黎点了点头,看来万花楼在宫中并没有什么眼线。
“自瑶华宫失火后,可有柔贵妃的消息?”深宫之中,或许万花楼根本没有消息,但总归要问的。
花影摇头道:“属下不知,宫里各主子的消息很难传到外面来,万花楼的人也更难进皇宫。”
看来母妃的消息还要另寻他法。
事情说的差不多后,寒臻带着燕漠黎去了京都北区的一座宅子。是花影为寒臻备下的,就算不知道寒臻何时会来,但这宅子一直保持着干净整洁的样子。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