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到了人牙行，一高瘦的中年男子接待看到有主顾上门，一张咧着的大嘴快把他那张窄脸占满了。

“这位夫人贵姓啊，是要买丫鬟还是小厮？”人牙子半弓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温雅道：“夫家姓李。我要买几个丫鬟，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之间，须得识字。”算数在大岳并不普及，对于丫鬟小厮来说识得几个字就算不错了。

人牙子一听付姓，衣着华丽，带着个小仙童似的小丫头，漠水县首富付家没跑了。人牙子都有一身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本事，这眼前可是一位大财主啊。这般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接着道：“付夫人这可找对地方了，咱们牙行可是漠水县出了名的。您要什么样的人，我们这儿都有。只要您拿得出银子，就是要那宫里的妃子我也给您找来。”

李温雅瞥了一眼这人牙子，亏的是这里天高皇帝远，没人检举揭发。若是在京都，他怕是已经投了十次胎了。

人牙子见李温雅不搭理他，脸上的笑意也丝毫不减。而后将后院的丫头都叫到了前院儿，三十多个十来岁的少女，就这么站在人前被人挑选。这样的场景是付清言第一次见，身体里住着的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到底有些不适应。

李温雅挨个打量了眼前的这些女子，问道：“你们之间可有会算数的？”

三十多个女子中只有两个人站了出来，其中一个十六七左右，左脸上有一道伤疤，似是刀伤，这道疤从太阳穴延长到了下颌。另一个二十左右长得很是清秀，但付清言却能明显地感受这人心思不正。

付清言直接点了带着刀疤的女子，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女子有些意外，没想到自己都这样了还会有人看上，但回话时语气平稳不畏不亢，

“不敢当小姐一声姐姐，奴名为银霜。”

付清言向母亲示意，就要这个银霜了。又再挑选了几个识字的丫头，年岁都在十五岁左右。五个丫头一共只花了一百两银子。银霜会读写算，若不是因为脸上那道刀疤，最少能卖三十两银子。

李温雅挑好了人给了银子后拿了几个丫头的身契，就准备带着付清走了。两人还未踏出前院，那个与银霜一同站出来的女子便上前叫住了李温雅，问道：“付夫人，为何选了她这样的丑女而不选我？”语气中带着不服气，看着银霜的眼神也充满了傲慢。

李温雅并未与她多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人牙子，人牙子立刻会意，上去就将这女子拽了回来，骂道：“付夫人挑人还轮得到你议论？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滚到后院去！”

女子被骂了一顿，心里的怨气更甚了，付清言看着她这个样子，在心里感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有空间在手能看清人心，今天怕是会选这人吧。

等回了付家，李温雅也跟着付清言到了金银苑。女儿还小，让她调教这些丫鬟她还是不放心。

五个丫鬟站成一排，李温雅坐在首位。除了银霜外，其他四人都由李温雅赐名，分别为春雨、夏雨、秋雨、冬雨。

付清言接着跟五人说了一下将来要负责的事务，几人听完都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人牙行的丫头若是被人买回去，要么当丫鬟要么当小妾。但这次，主家却让他们负责经营店铺。这铺子还跟一般铺子不一样，卖的东西都闻所未闻。

银霜是几人中最激动的，她的神情不像其他四个丫头那么慌张忐忑，相反有些自信和期待。付清言发现银霜有些不一样，道：“银霜，你会读写算，想来之前家境不错，为何沦落到牙行了？”

银霜听到小姐问话，眼中闪烁着仇恨，道：“回小姐，奴婢家中也是世代经商，只是被奸人所害家中父母惨死，家业也被奸人所谋。奴婢原本是要被卖到青楼，后来我用刀划伤了自己的脸，这才被卖到了牙行。”

在大岳，女人的脸就是她的命，若是容貌被毁，就一辈子无法嫁出去。家境富贵的兴许愿意养着，家中贫困的或许直接将女儿卖出去了。付清言没想到银霜竟然如此狠得下心，自己的容貌都愿意舍去，若是自己没有遇到她，她最终的结局或许更惨。

“你家中原本是做什么的？”付清言有些好奇问道。

银霜家原本是在瑞云府城开胭脂水粉铺子的，名为海棠阁，生意一直很好。她是家中独女，这份家业和祖传的手艺理当传给她，可她的爹娘认为女子不好在外抛头露面，于是给银霜定了一门亲。这男子出身寒门，在银霜家的支持下得中举人。可这人非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