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见季景遥失魂落魄地上了车,便没有再开口多问。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刚刚他和乔总之间并不愉快。
“今天没别的戏份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的戏份还挺重。”
季景遥点了点头,但思绪却根本没放在他的话上。
回到别墅,Seven本打算多在这陪他一会儿,但季景遥却坚持想自己一个人,最终Seven也只能嘱咐了一番便离开了。
季景遥看着房间皱了皱眉,自从上次回来发现她把东西都搬走了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一是住在酒店方便去片场,二是莫名其妙地抵触这里。
这么多天过去,再次回来,那种陌生的感觉更加强烈,明明只是少了她的东西,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
季景遥揉了揉额头,突然眼眸盯着一处仿佛要将那边看穿。
楼梯旁的储物篮中有一本她随手放进去的财经杂志,季景遥把杂志拿了出来紧紧攥住,纸张都褶皱起来。
他看着手中的杂志,冷笑了一声,不是把东西都带走了吗?还留下这些真是碍眼。
目光瞥到桌子旁的垃圾桶,季景遥想将杂志扔进垃圾桶,但手却迟迟没有松开,似乎不受他大脑的控制一般,颤抖着抓着杂志不放。
过了一会儿,季景遥把杂志扔到了桌子上,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用双手捂着脸,痛苦地咬牙暗骂自己。
脑海中还在一遍遍重复今天的画面。
“骗又如何?不骗又如何?在意这个问题有意义吗?从结果来看,你心心念念的自由不是已经到手了?”
为什么自由的结果是连自己都不认识这样的这样的自己了……
季景遥拿出来酒柜里的一瓶酒,只顾着地喝了起来,他需要一些酒精来麻痹自己。
一瓶喝完,季景遥靠着沙发阖上眼皮,梦中渐渐回到他最厌恶的那个初遇。
——
“一会儿到你了,准备好了没,景遥。”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
季景遥点了点头,手指摸了摸怀里的吉他。
台上的人表演结束,他径直走上台坐在板凳上,调整了一下麦克风。
冷白的灯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轻轻拨了几下琴弦缓缓开口。
台下的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一时简直变成了一个小型的个人live。
季景遥冷漠的看着人群,没有丝毫的兴奋和激动。
那些人露骨又轻蔑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在这里像一任人挑选的商品。
他的父亲本来也是开了个规模不小的公司,但被人带着开始赌博,公司垮了,也欠了很多钱,他自己跳楼结束生命,但临死前用他和他母亲的名义欠了不少钱。
他不得不辍学赚钱还债,否则那些人就要日日夜夜骚扰他和他母亲。
那时候的他虽然落魄,但仍旧有着骨子里的倨傲。
季景遥一边表演着,一边目光扫过人群。
乔楚面前的桌上摆了很多空酒杯,地上还有些酒瓶,她喝的有些醉了,脸上泛着红晕,但还再不停的喝。
“楚楚,别喝了。”旁边的人是乔楚的好友,林悦。
林悦按住她还想继续倒酒的手担忧地看着她。
“不行……我还没彻底醉……”乔楚拨开林悦的手,又灌了一杯,“只有醉了……才能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来嘛……和我一起喝……现在也只有你能陪我了……”
林悦叹了一口气,“不就是出国了吗,又不是……”
“嘘……我不想听。”乔楚抬手压住她的嘴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酒瓶中的最后一滴倒完,乔楚皱了皱眉,抬起头想要叫服务生来,一瞬间和台上的季景遥四目相对。
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但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季景遥微愣了一下,移开视线,这种在酒吧里无所事事的醉鬼他见多了。
一曲罢,季景遥背上吉他,从台上走了下来。
一路上,不少人凑过来想要搭话,甚至有些大胆一点的还想要碰他,都被他躲开了。
他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恶心地方。
突然一个温热的触感出现在他的手腕上,季景遥皱了皱眉,想要甩开。
“喂……”
季景遥回过头,才发现是刚刚在台上看到的那个醉鬼,“放手。”
“唔……你长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