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禄的车队,朝着驿馆的方向行驶过去。
太守唐丰,以及本地的富商全部都跟随而去。
一转眼,这城门口就只剩下了燕北辰他们。
陈长平依旧愤愤不平:“这个家伙!大哥,你就该让我一刀把他给砍了!”
“这帮贼臣,坐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他们哪里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
“一帮纸上谈兵的酒囊饭袋!”
燕北辰道:“行了,你杀朝廷命官,那可是死罪!”
“死就死呗!”陈长平一仰脖子:“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难道还怕死不成?如是怕死,当初我就不会跟随大哥了!大不了十八年后,我再来随大哥征战!”
燕北辰瞧着憨直的陈长平,呵呵一笑。
这个汉子,长得像熊,性子也耿直的跟熊一样,倒是可爱的很。
燕北辰道:“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谁来给我捧刀啊,这一柄【银龙断月刀】,除了你我,军中可没有第三个人能挥舞起来了。”
“而且——”
燕北辰望向了严世禄车马运去的背影:“那个家伙一条蝼蚁贱命,怎么值得让你用命去换呢。”
按照大云朝的律法,朝廷官吏到达地方之时,不许惊扰当地,只能住在驿馆之中。
但这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法律了。
到了如今,别说严世禄这种位高权重的官员了,就是普通的州牧,到了地方之上,不是在豪宅府邸落脚,就是在烟花柳巷安身。
早就没人在这条法律上较真了。
但燕北辰当众提出来,并不是为了一时出气,顶撞严世禄。
他的气量还没有那么小。
关键的意图,是只要严世禄住进了驿馆,自己就可以监视他的起居生活。
同时,也就有机会查清这个家伙来到了虎古城,到底搞了些什么阴谋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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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辰也回到了驿馆。
立刻吩咐周寻:“去,把封长夜和陆九安给我叫来!“
封长夜是燕家军的骑兵统领。
陆九安是燕家军的步兵统领。
都是燕北辰的心腹。
周寻匆匆找人去了。
不多时,封长夜与陆九安挎着长刀走进书房。
“大哥!”二人行礼。
燕北辰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二人落坐,封长夜问:“大哥,我听说那个什么国舅,勒令我们三日后出城迎敌,这不是胡来么!现在我们自己的军备都还没整顿好呢,匆忙出城迎敌,只有输的可能。”
燕北辰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迫于压力,而让我燕家军四万将士白白牺牲!”
陆九安道:“可是这样一来,皇上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有什么不好交代的!”燕北辰道:“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上远在都城,他哪里知道战场的情况,现在的虎古城由我主事,谁来都不好使!”
燕北辰态度坚决,封长夜和陆九安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大哥放心,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我等誓死追随大哥!”
燕北辰问道:“现在军队是什么情况?”
陆九安道:“现在军队之中,各类物资都缺,尤其平日饮食,都是些清汤寡水的汤饭,再搭上些山林野菜,将士们好几日连油腥都见不到。”
“我等燕家儿郎还可以忍受,但是虎古城的城卫军,已经心生懈怠,斗志全无,而且根据我的了解,城卫军的士兵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响了,甚至一些城卫军已经脱离行伍,偷偷逃走了。”
大云朝各个城池的城卫军,就是在城池附近招募的府兵,以农民为主,虽然有一定的数量,但是总体上军队战斗力并不强,没有经受过专业的操练。
这些士兵从军,一部分是来服徭役,另一部分,是纯粹为了军饷当兵,所以没有军饷,就开始想着逃走。
毕竟没钱,谁肯为别人去卖命呢。
封长夜继续道:“而且我们的军备完全不足,尤其是战马,本来我们的战马就稀少,现在又没有足够的草料喂养,许多战马都消瘦下来,甚至连自己站立都不行了,更何谈载人呢。”
听着军队的状况,燕北辰的神色严肃了起来。
毫无疑问,这样一支意志不坚定,装备不优良的队伍,出城去跟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