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晚,夜幕悄悄地降临了,我们的队伍在河边安营扎寨。
原以为我们驻扎下来,只是因为夜色太暗,夜里行军会让半人马战士们冒着折断腿骨的危险。但是克兰芬坦说,当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月光会照亮整个大地,半人马们在夜晚行军也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只是因为我们距离缪斯神殿已经只有一天的路程,那些弗摩瑞人可能在两天内就会抵达缪斯神殿。所以,在同那些弗摩瑞人展开战斗之前,今天晚上可能是他们唯一的休息机会了。
一谈起战斗,我的胃里就感到一阵痉挛。但是,要打败由一千个全副武装、彪悍勇猛的半人马战士组成的队伍,这是何其艰难。即使是那群穷凶极恶的弗摩瑞人恐怕也不行,看来我们是胜券在握。
没过多久,刚刚消失在夜幕中的那群半人马女猎手就满载而归。她们带回了许多新鲜的肉食。经过一番处理后,那些肉食就已经串成串烤在了熊熊的篝火上,吱吱地冒着滑腻的油珠,还有热腾腾的香气。
我朝着河流走去,看看能不能在旁边找到一个灌木丛。克兰芬坦、杜格尔还有其他的半人马都提出要陪着我去,但是我优雅地拒绝了,我告诉他们我得去办一些私人的事情。
出乎意料,河岸比我想象的还要陡峭。但是,它的周围布满了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茂密的灌木丛,我笑了笑,从中挑选了一丛,走了进去。
我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下了河岸,月光下的赛尔河波光闪闪,就像谁不小心打破了一个巨大的水银温度计,把里面的水银全洒在了河里一般。比起下游来,这上游的水流更加湍急。河水携卷着浪花,猛烈地拍打河边的岩石,一路呼啸怒吼着向前奔去,展现出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在我原来的世界里,我见过许多壮观的河流,有科罗拉多河、红河、格兰德河,还有密西西比河。但却从未见过这么美丽壮观的河流。它是那么原始,那么粗犷,一点也没有被开发,有一种原汁原味的狂野美。我掬起一捧水,冰凉清爽,洗了洗脸。然后又掬起一捧,喝了一口,不可思议,我立即精神焕发。
“你属于这里,尊敬的最高女祭司。”这句话在我的心底响起。
“那是真的吗?”我大声地问道,“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但是,但是,我……嗯……嗯……我就是我,一点也不特别。”至少,被艾波娜女马神选中,我根本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要相信你的心,尊敬的最高女祭司。”艾波娜女马神温柔地安慰着我。
我的心对我说,我属于这里,这是我的家。我还是有些怀疑,我抬起了手,轻轻地掐了一下,痛!
“记得跟着你的心走,我尊敬的最高女祭司。”那个甜美的声音随风消逝。
我呆呆地站在河边,沉思良久,沉浸在“你属于这个世界”和“我尊敬的最高女祭司”这几句话里。
我有些受宠若惊,不知所措。我开始攀上河岸,比起我下来的时候,它好像变得更加陡峭。我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往后跌去。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抓住了我,把我拉了上去。
我拍了拍我的软皮马裤,哺响地抱怨道:“原来你一直都跟着我。”
“你没走多远,我就一直跟着你。但是我知道,你非常注重你的隐私,所以我现在才出现。”
“看来你很坤士。“我开始走回我们的营地。克兰芬坦走在我的旁边,他揽着我的肩膀,调整着他的步伐,唯恐我跟不上他。有了克兰芬坦的保护,我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思考起我是不是艾波娜女马神挑选的最高女祭司。不过毫无疑问,我是属于我的丈夫克兰芬坦的。
烤肉的香味向我们迎面扑来,我垂涎三尺。好像是鹿肉的香味,哦,我可怜的小鹿斑比——但是,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尝一尝。
太高兴了,希拉也向篝火围了过来。我们热情地问候了彼此。
“我的小姐!”杜格尔笑容可掬地讲道,“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个。”
杜格尔指了指放在篝火前的一根枯木。
我冲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道:“谢谢你,杜格尔,这简直太棒了。”
杜格尔刷地一下脸红了,害羞地冲着我笑了笑。
“杜格尔,你能帮我找一只酒囊来吗?最好里面装满了葡萄酒。”
“当然,我的小姐。”杜格尔一路小跑过去。不过,他的步子可不小。
“年轻的小兔崽子。”我的丈夫克兰芬坦打趣道。
“杜格尔他很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