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惊险过后,我才发现我正和他面对着面,他把我紧紧地抱在他的臂腕里。
“我很抱歉,可能我的脚也有些麻木了。”有些窘迫,但还是替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抬起头,猜他是否会嘲笑我,嘲笑我那不争气的短腿。
“你不用感到抱歉,是我一直跑了那么久,你的腿才会僵硬,你可是一点也没有抱怨。”奇怪,他居然没有半点嘲笑的意味,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满是担心与关切。
“我应该替你考虑的。来,坐这里,坐到这树上,活动活动你的大腿。”克兰芬坦又搀着我走到一棵弯下的大树旁,抱着我让我坐到树干上。
坐在高高的树干上,我的双腿也高高地悬着,我尽量抓住大树的枝干,才勉强保持着平衡,不至于摔下去。
这时候,我总算是与他的腰齐平,他轻轻地脱掉我的靴子,然后,从我的右脚开始,搓揉着我那麻木的双腿。从脚趾,到脚掌,再到小腿,再回到脚趾,就这么一直重复地有力地替我按摩着。
享受着这种非凡的待遇,霎时间,我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玛丽莲·梦露一般,尊贵得不可一世,可以脾脱一切。不过,我可没有昏了头,尽量小心着,可不要呻吟出来。
“会不会太大力?”克兰芬坦检视着他的工作。
“嘘,不要说话,我的脚和你的手正在进行深入的交流,可不要打断他们。”
克兰芬坦戏谑地笑了笑,意味深长。
“你的脚感觉好点了吗?”
“各种各样的感觉,请问你问的是哪一种?”
克兰芬坦也并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换了一只脚。
“嗯,不错,看来你很在行。”我一直都在怀疑,这个家伙简直像极了一只小狗——当他做得好时,你得表扬他,奖励他,“谢谢。”我的声音充满了赞美和表扬,我的脑袋正在思考着奖励的类别时,“啪啪啪。”他在我的腿上大力地拍了几下——突然打断了我的白日梦。
“我想,你的脚应该好了,肯定能灵活自如了。”他又把我从树上抱下来,挨着我,站在我的旁边。他说的是对的,我现在可不仅仅是灵活自如,简直能健步如飞。但是我最好能够再假装一会儿。
“我的脚已经好了,但是,在我把靴子穿上之前,我能够去溪水里泡一会儿脚吗?”
“可以,不过只能是一会儿。芮娅诺,我想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们就能够看到马克加仑城堡了。”
“这么快?“得知我们就要到达马克加仑城堡时,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你最好能够待在这里,让我们进城堡去,帮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克兰芬坦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像一个不想醒来的梦。
“谢谢,但是,他是我的父亲,那是我的责任。而且,我想亲眼看看,亲眼看看他。”
“我知道,我会陪着你。”他慢慢地伸出他的手来,把我的手轻轻地握在手里。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他并不喜欢我,对他来说,也许在下一秒我就会变回那个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芮娅诺,一点也不会在乎他,一点也不想和他继续这段婚姻——哪怕就只是一年。而他对我的好意,只是出于他的正直,他要履行婚礼时对我的承诺。
倘若要他喜欢上我,那对他来说,这肯定是非常困难。
我冲着他感激地莞尔一笑,用手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我很高兴,你能够陪着我。但是现在,我有点私人的事情要去处理。嗯,呃,你知道的。”
他笑了笑,笑容里颇有些玩世不恭。他也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然后慢慢放开,昂首转身加入了其他的半人马队伍中。
“如果你需要我,我就会过来。”
“如果你真的过来了,我宁愿去死………”我一边哺嘀自语,一边在附近寻找着一处隐蔽的灌木丛。我小心翼翼,尽量不让我的赤脚黏上任何东西。好险,我真是一个幸运的女孩,一大块黏黏的脏东西摆在我的面前—天,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狗屎运?
呀,上完厕所真是全身舒畅。我赶紧回到溪边,加入了那群家伙之中。捧了一捧水,溪水清澈、冰凉,我赶紧洗了把脸。一屁股坐在溪边,我把脚放进溪水里,任由溪水在脚背上缓缓淌过。
湿湿的手指穿过我的卷发,试图让它们服帖些,看起来不那么凌乱,不过好像没有什么作用。我满心沮丧,现在得要想个办法弄弄我的头发。
“让我来帮你,我的芮娅诺。”我回头一看,克兰芬坦跪坐在我的旁边,一手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