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可爱的莱斯维娜,喝饱了,我们得走了。让我走一段,你休息一下,怎么样?“我抚平它额前的毛发,摩挲着它宽阔的前额。它也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衬衫,甚至用它那湿湿的口套触了触我的下巴。上帝啊,马可真是一种让人不可思议的动物。和莱斯维娜待久了,我也想要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马,非常想要。它们的味道,它们的俊美,它们的聪明,它们的善良都是独一无二的,不是一条狗、一只猫就能够代替得了的。虽然猫是比狗要傲慢些—它们可是这世界最傲慢的动物,但是无伤大雅,比起狗来我甚至还更喜欢它们。但我最喜欢的还是马,它们确实是一种高贵的动物。你还记得那个场景吗?《大地惊雷》里的约翰·韦恩骑着他的骏马一路狂奔才拯救了他的宝贝妹妹,而那匹可敬的宝马最后却累死了。催人泪下吧?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动物可以把我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自然,你们肯定也不会感到惊奇,为什么克兰芬坦在我眼里是那么可爱。我想要一匹马,想要一位男士,显然,他两者皆是,就这样击中了我的心。
当然等我回到神殿的时候,他肯定会大发一通脾气,这一点也不可爱。
甚至,在他眼里,我也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轻轻地拍了几下莱斯维娜的脖颈,我们就离开了河岸,虽然很不情愿。把缰绳挽在手上,开始返回那条凹凸不平的、蜿蜒曲折的小路,开始了我们新的旅程。莱斯维娜可真是一个有礼貌的女孩,它乖乖地跟在我的身后,偶尔咬一口路边的青草,狼吞虎咽地嚼几口,就已心满意足。
我开始吹起《白雪公主》里“嗨一呼”调子的口哨。莱斯维娜时不时地冲我的后脖颈吹两口气,这可是对我的口哨的赞美。我回头冲它笑了笑,继续吹起我的调子。是的,这一路上可不是其乐无穷吗?
树木变得愈加密集,透过树林,我能看到的村舍也越来越少。我尽量回忆着我梦境里的景物分布,可在那梦里,我实在是飞得太快了,除了那条河流,被葱葱茏茏的树林遮盖的大地,我确实没有发现什么醒目的地标。我记得是顺着城堡的东北方,就是神殿。我觉得我就是那在舍伍德森林迷路的玛丽安,但该死的,我敢肯定罗宾肯定不会来救我。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是玛丽安。
我讨厌喋喋不休地抱怨,但我真的很饿。不知什么时候,口哨声和笑声都停了下来。我开始四处寻找起来,寻找任何一种可供食用的浆果。
“该死的,我们这四周全是草和树。”莱斯维娜把耳朵竖得直直的,认真地听我说,“你觉得这四周会有野生的草莓,或蓝莓,或桑葚吗?就算在澳大利亚,也该有些苹果树啊!”莱斯维娜又咬了一口路边的野草,“这东西好吃吗?”它可会让我拉肚子,该死的,我可没有带卫生纸。我饿得有些头昏眼花,把莱斯维娜都看成了我的晚餐。
我真的很讨厌露营,我的父母曾让我陪着他们一起去露营。那是在他们离婚前,他们自认为这是一个享受天伦之乐的好主意,可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从此,我就开始讨厌露营。倒不是我不喜欢户外运动,相反那是非常振奋人心的。我喜欢徒步旅行,我喜欢躺在阳光下看书来消磨时光,我喜欢白天四处逛逛,到处走走,晚上在一家有美妙的餐厅、舒适的大床的四星级旅店住宿。我喜欢享受,不喜欢生活得很粗糙。
“该死的,我在这里做什么?”莱斯维娜用嘴巴在拨弄着我的法式发辫,我拍打着它的嘴巴,“给我停下——我可没有办法把这些树雕成一把梳子,再把这发辫重新梳好。”没走几步,我的脚就开始疼起来了,芮娅诺的靴子可不好走路,它们有些磨着我的袜子了。袜子?好吧,我忘记了找袜子,在我离开之前,就像我也忘了该在厨房找些吃的东西。
“莱斯维娜,我的脚上肯定磨起了像罗德岛那样大的水泡。”我停了下来,把头靠在它那温暖的脖颈上休息了一会儿,柔声地对它说,“我想我得再次骑上来了,希望你能同意。”我用鼻尖轻轻地温柔地摩挲着它,表示请求,“让我们再来喝点水吧,这次我买单,怎么样?”莱斯维娜冲我哼了一声,“我喜欢坐在岩石上来一杯玛格丽塔(一种鸡尾酒),那可真是其乐无穷啊。”我似乎读懂了莱斯维娜的马语,它应该在说我比芮娅诺女神更有趣。面向河流,我才发现,我们已经在这河岸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可能由于这里的岩石要更多一些,我忽然觉得,它有些陡峭。小心翼翼地,我们准备往回走,选了一块稍微平坦些的石头,从河岸上跳了下来。河水还是那么清澈澄明,不过倒没有那么冰冷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