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风的助力和闪动的白光中,闫叔自顾自的念叨着,
那声音嘶哑粗狂,视线阴鸷:“还不如安安静静的待会儿,我好送你上路。”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子,上下翻飞,却没注意安沐正色严肃的神情。
看起来确实是聪明了些,但只有一些,倒显得装腔作势。
她目光幽幽,瞳孔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闫叔。
真就是一眼都没眨,直到眼睛都要酸了,那男人才注意到安沐,侧头望着她。
紧接着,安沐当着他的面笑出了声,看起来疯癫极了,声音还越来越大,充满了不合时宜的割裂感。
寂静的海面上飘着一艘破旧的渔船,渔船中发出一阵阵诡谲的笑声,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闹鬼一样。
灯光恍惚着,隐匿了她的表情,长发低垂,阴森又恐怖。
气势很足。
但安沐知道,她像个弱小的河豚一样吹足了气,伪装自己心肝胆齐颤的恐慌。
一秒两秒还好,但笑了半分钟还不停止,闫叔就有点在意了。
男人拧着眉注视着安沐,握在刀柄上的手用了些力气,隆起一道道青筋。
“你笑什么?”
当他问这句话时,安沐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一个处于劣势的人,只有先把自己伪装起来,才能赢得谈判的机会。
安沐握住了自己微颤的手腕,冲着闫叔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
她只是在强装镇定。
女孩儿长发低垂,薄唇微启,卖起了关子:“其实我知道我父亲一个秘密,关于你和他之间的,你想知道吗?”
闫叔轻哼了声,看起来并不吃她这一套。
直直的站起身,来回走了两步,从角落里换了把长刀握在手中,也许是力道大了些,手面隆起着条条青筋。
安沐抿唇,神情好似淡定,继续引诱:“好吧好吧,看来你是不想知道你的女儿是怎么死的了,那好吧,就看看我父亲什么时候会亲自告诉你吧。”
闫叔像是被激怒的动物,一下子睁开了眼眸,快走到安沐面前,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
那把刚刚擦亮的长刀也架上了她脆白的脖颈。
离得近了,安沐才能清晰的感受到什么叫刀身薄如蝉翼,那凌厉的寒光直直映入她的眼底。
闫叔的表情更为恐怖,一动也不动,那双眸子异常兴奋,泛着寒冷和嗜血的偏执。
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恐怖毒蛇,下一秒就能将猎物一招毙命。
好巧不巧,安沐就是那个可怜的猎物。
他咬了咬牙,声音阴暗:“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还敢和我提条件?”
安沐神情淡然,连唾液都没吞咽,笑得云淡风轻。
“你不会。如果你想杀人,早就动手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那么,让我来猜猜看,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啊,你应该在等时间。”
女孩儿将自己的脖颈朝着刀刃靠了靠,立刻划出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不出意外的,闫叔一顿,手里的那把刀离远了些,生怕真的伤到她一样。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安沐又笑了起来,白皙的面容染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得意。
“你在等,所谓的良辰。”
闫叔将刀收了回去,那双眸子带了些探究和兴趣:“你说的没错,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女儿的死,我已经替她报了仇。”
安沐紧了紧自己止不住发颤的手指,轻笑:“并没有,她的仇人一直活着,让我的父亲来见我,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闫叔挑眉:“他不在这里。”
安沐毫不客气的笑了,眸子中带着嘲讽意味,不知道是对谁。
她轻叹了声,坚定的注视着闫叔:“他肯定在这里!”
闫叔有些烦,抬手将开了刃的刀插进了桌面,满脸的不耐:“你怎么知道?”
安沐唇角微扬,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染着一抹清晰可见的苦涩。
“我当然知道!我和他生活了十八年,当了他十八年的女儿,在姐姐没有回来之前,我一直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父亲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一定在这里,我了解他。如果他决定了做这件事,那一定会亲眼看着我死掉,这才是他的风格。”
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在他的眼中,只有至高无上的利益。
甚至于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