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山一走进莫名的休息间，就毫不客气地躺在了莫名最喜欢的休息榻上。

“小狸，陪我喝喝酒呗！”

莫子山将手中提着的红酒和酒杯顿在茶几上，神情沮丧地说，“我必须喝酒，我必须把自己灌醉，要不然我今晚会失眠的。”

莫名平静地看了莫子山一眼，然后坐在茶几旁，将那瓶桂花酿打开了。

“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呵，真香！”莫子山坐起来，将红酒杯递上前说，“给我也倒点！”

“别想！”

莫名将酒瓶盖拧紧，然后放到一旁。

莫子山嘀咕了一句，“真小气！”然后为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举杯邀请莫名。

“来，小狸，为了爱情干一杯！”

莫名碰了一下酒杯，他们今夜这杯酒的确是为了爱情。

莫子山是为了他那逝去而带来刻骨铭心的伤痛的爱情，莫名是为了他那充满希望和未来的爱情。

“小狸，你女朋友叫五月？”

“嗯！”

“真好啊！”

莫子山抿了一口酒，痴痴地笑着说：“小狸，我真羡慕你，你还能找到自己的爱人，可我……”

“我把我的宁宁害死了！我经常想，安宁那么好，怎么就死了呢？该死的是我才对啊！”

莫子山举起杯子一干二净，接着又自己续上了一杯，莫名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品着桂花酿。

莫子山的痛莫名只能触及一点，但就这一点已经能够让人悲痛的无以复加，何况是那种永生永世无法修复的伤痛。

他只能充当他倾诉的对象，只能在他即将沉到地狱深渊的时候对他大喝一声。

“你说我是不是个自虐狂？我明知道回忆那些过往会让自己再受一次鞭挞，但我总忍不住去想，想我的宁宁，她那么好，可为什么就喜欢这么坏的我呢？”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又想起了她吗？”此刻的莫子山已经泪流满面，情绪很不稳定，“我刚才打开衣柜想换衣服的时候，从衣柜里掉出一个小玩偶，那是我们高三刚开始谈恋爱时在商场玩夹娃娃机夹的，我们当时夹了两个，一人一个，她的那个已经陪着她下葬了，我的那个我记得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很多年了……”

“其实我以为那个小玩偶已经被我扔了，毕竟那个小玩偶那么丑，那么廉价。”

“小狸，你说这世上有鬼吗？”莫子山眼里突然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安宁是不是担心我忘记她，所以才把小玩偶丢在我面前提醒我。”

莫名对莫子山的疯言疯语已经习以为常了，他无奈地叹口气说：“你想多了！”

“安宁不是让你好好生活，不要颓废下去吗？这点你为什么不想？”

“对，我要振作起来，我不能让她失望。小狸，你也要加油，要珍惜眼前人！”

莫子山说完话就利落地端起酒杯干了，莫名没有阻止莫子山，反正莫子山喝醉了酒就是睡觉，一觉睡醒后就满血复活了。

而且莫子山今天的行为算好的了，安宁才死的时候，莫子山会边喝酒边哭边打自己的耳光，还会去用头撞墙，那个时候莫子山的确有自虐行为。

大概到了凌晨一点钟左右，莫子山将一瓶红酒干完了，然后就难受的在休息榻上语无伦次地喊安宁的名字。

“宁宁，对不起！我错了！”

“宁宁，我想你了！”

“宁宁，我会听你的话！”

“宁宁，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

莫名听着莫子山的醉话，感觉耳边像是响起了一串铃声，“铃铃铃……”听得他头脑发胀。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得毫无形象可言的莫子山，然后走回卧室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

莫子山咂吧了一下嘴，迷迷糊糊地说道：“宁宁，你真好！”

莫名打了一个冷颤，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当莫名躺在柔软的床上时，一墙之隔的莫子山已经打起了呼噜，他心里涌起一股悲哀，那是为莫子山，同时他的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希望，那是为了他自己和莫子山。

今夜他一定会梦到五月吧，不知五月会不会梦到他？自己在五月的梦里是什么样的呢？

林五月把桂花酿交给莫名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像一件玉雕般的艺术品，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又凉又舒适的触感。

“小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