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自从和姜戈的关系公开后，感情可以说是一日千里，进展神速。

最近几天舒万州甚至是话里话外的开始暗示舒悦，两人是不是该早点把事儿办了。

这天傍晚，屋外的寒风簌簌地吹着，爷孙俩早早的就关上店门，坐在小饭厅里吃着热乎乎的饺子了。

“舒舒，你和姜戈来往有一段时间了吧！”

舒万州知道孙女是个火爆子脾气，这一向虽然因为恋爱变得温柔了许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根本就不信舒悦会真的那么好说话，所以他依旧保持着以前小心谨慎的语气试探着。

“爷爷，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

舒悦夹起一个饺子在蘸水里蘸了蘸，然后送进嘴里边咀嚼边享受地说，“好吃，真好吃！”

舒悦的蘸酱里覆了一层厚厚的辣椒油，又麻又辣又酸，才吃了几个她就冒汗了。

舒万州看舒悦的心情不错，于是也不绕弯子直说了。

“舒舒，你看你什么时候和姜戈把事儿办了！你打小就追着姜戈跑，你们关系一直就很好，福安巷整条街都知道，大家都在问我要喜糖吃了！”

舒万州年龄一大把了，牙齿还漏风，难为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舒悦听到爷爷的话，嘴里的饺子立即不香了。是她不想结婚吗？是姜戈那要命的自尊在作祟。

姜戈觉得现在条件还不成熟，自己还没有能力给舒悦一个舒适的家。

舒悦问姜戈，他以为舒适的家是什么样的？

姜戈说，至少有一个像样的住的地方，至少能保证家庭的日常开销和他母亲的医药费，将来孩子的教育费。

舒悦因为姜戈的回答心里对情爱的热情凉了一半，如果要等到那一天的话，她舒悦估计已经发白齿摇了。

舒悦一说起结婚，就蔫头耷脑的，“姜戈说家里现在没住的地方，等他找到房子再说。”

“屁！谁说没住的地方？”舒万州一听这个借口就火冒三丈，“我们家这么大，叫他入赘住我们家。”

“我看他这就是找借口！老街就这么大，你们俩天天勾肩搭背，亲过来亲过去的，街坊邻居早就传得……哎，反正很不好听，我听着这张老脸都红了！”

“爷爷，什么勾肩搭背，亲过来亲过去的？我和姜戈虽然亲密一点，但也不至于当着人这么～这么～”

舒悦委屈地眼圈都红了，她本来在结婚这个问题上就和姜戈有了矛盾，现在自己的亲人这样说，她简直无处说理了。

她和姜戈虽然是男女朋友，但他们还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是他们没有欲望吗？他们有，只是因为尊重对方，在无法做出结婚的承诺时，他们都选择了止步。

“那些人要说什么就随便他们说吧！”舒悦抿着嘴，固执地说，“这是我和姜戈的事情，谁也不能左右我们。”

“……”舒万州气呼呼地瞪着舒悦，过了好半天才悲哀地带着哭腔说，“随便你们吧，我已经老了，不知道进棺材前能不能看到曾孙，不知道下去以后看到你奶奶，她问起你的事情，我该怎么回答？”

其实舒悦才想好好的哭一场，她想起奶奶临终时交代的遗言就觉得亚历山大。

当年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奶奶就拉着她的手说，女孩子书读得差不多就行了，还是应该早点结婚生孩子，将来爷爷走了，自己才有人陪着过日子，这才像个家。

最后奶奶还用哀求的语气对舒悦说，要舒悦给她最好的姐妹顾翠花送终。其实奶奶不说舒悦也知道这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顾翠花虽然有个养子，但养子也不是她自己愿意养的，那还是她那个喜欢家暴的男人家的亲戚。

养子黄瑞安完全继承了养父的恶劣行迹，也喜欢打人，一旦顾翠花不给钱，就会打顾翠花。

自从五年前黄瑞安喝酒回家没在顾翠花那里拿到钱，就把顾翠花打了一顿后，出门又碰上了提前回家的林五月，一时邪念顿生就造成了一场惨案。

现在黄瑞安在牢里服刑，顾翠花的日子才算好过了点。

后来舒悦奶奶柳蔓菁病重，顾翠花还卖了一个金镯子给她看病，还开玩笑说，她这辈子没什么亲人缘，小时候流浪街头连自己的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后来进了楼子里才认了柳蔓菁这个姐妹，所以她赖定了她，所以舒悦也得给她养老送终。

事实上舒悦从小到大没少得到顾翠花的照顾，认真说起来，舒悦算是舒万州夫妻和顾翠花共同抚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