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安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可惜莫名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然后手撑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来。
安婶看莫名又要逃避,于是用言语刺激道,“小狸,你好不容易决定站到五月的面前,你就这么退缩了吗?这可不是你莫名的作风。”
“我还怎么站在她的面前?”莫名突然眼眼圈泛红,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我还怎么站在她的面前?我连站起来都要借助外力。”
莫名拿起靠在椅子旁边的拐杖支撑着慢慢往屋里走,他走了两步突然想到林五月刚才就蹲在自己的面前,也不知道她看没看到他的拐杖。
看到了又怎么样呢?莫名自暴自弃地凄然一笑,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怨只怨自己的身体太弱了,没有保护好她。
“哎~”安婶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接着好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在对莫名说,“人啊,就是应该想得简单点,快乐才会多一点!就像我家老头子一样,我从小生有六指,即使再勤快也没有人说亲,可他还很高兴地说,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能娶得到我。”
“你别看他现在糟老头子一个,当年他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小伙儿。他为了不让我自卑,可劲儿的贬低自己,这些我都知道,这让我更加爱他,敬他。”
“我们生活了几十年,他从来都是乐呵呵的,他总说,人生要想过得快乐点,就不能想得太多,吃饱喝足,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最幸福的生活。”
莫名停下脚步听安婶说完话后,没有说什么继续往屋里走。
他明白,安婶说的话都有道理,她也是为自己好,可是很多时候当一个人真正面对左右为难的事情时,他很难做出决断,往往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他一步一步地往楼梯上挪动的脚在提醒着他,他已经不是五年前的他了。
五年前,他大四,林五月高三,他满心欢喜的计划着等林五月考上大学后向她表白。
谁知道林五月在开学不久的一次晚自习提前请假回家的时候,在巷口遇到歹徒。
小钱包先听到了林五月的呼救声,从雕花大铁门底下爬了出去,而他是在听到小钱包的叫声才跑出去的。
他跑过去的时候,小钱包已经奄奄一息,而林五月紧闭着双眼瘫软着坐靠在墙边,当时还下着小雨,林五月的花雨伞在地上翻滚着,就像一个急得跳脚的孩子。
那个歹徒正蹲在林五月的面前打算侵犯她,他大喊一声冲过去,歹徒站起来回头看着他。
在昏暗的路灯下,他发现那人块头很大,眼神很凶悍,湿漉漉的脸上挂着几滴血,那血很快就滑落到下巴颏,然后掉在地上。
他吓了一跳,但仍旧大声呵斥对方,谁知道那歹徒只用轻蔑的眼神上下扫视了他一眼,然后笑嗤道:“识相的给老子滚,不然老子捅死你!”
他这才发现歹徒喷出的气息有很浓的酒精味,歹徒的手上正拿着一把弹簧刀,刀刃发着致死的幽光。
此刻莫名没得选择,他只能一边大喊一边往前冲,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就这样他被一刀刀的捅在身上,一拳拳的打在身上,一脚脚的踩踏在身上,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经打,以至于把歹徒累瘫在地。
他在昏迷前看到林五月已经睁开了眼睛,但她的眼神似乎没有焦距,直愣愣的望着虚空。
他也追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虚空,虚空是一片黑暗。
等他从外省医院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那个时候林五月已经出院了,她的脑袋因为被大力撞击在墙上得了脑震荡,她忘记了发生的事情,也忘记了他。
他没有怨念,只有庆幸,庆幸林五月还好好的活着,庆幸林五月忘记了那恐怖的一幕。
当他知道自己的腿因为胫骨多处断裂无法正常行走时,他已经知道自己无法再站在林五月身边告白了。
他一直觉得只有势均力敌的恋爱关系才能长久,而现在他自卑了,他愿意隐藏起来,看着林五月获得幸福,他不想去打扰她,不想去唤起她的回忆。
听说林五月最初为了回忆起那段经历,脑袋痛了很久,精神力也很差,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于是身边的人也就刻意将他的存在抹去了。
可是他终究低估了自己对林五月的渴望,他还是回到了福安巷,看到她和那个叫闵宇的男子进进出出,嫉妒一直在啃食着他的理智,他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下去了。
安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