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静,屋舍里却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
玄琤扶着墙头,咳出滩滩血沫,血沫还泛黑夹杂着碎肉的模样。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捻碎的疼痛,脸色惨白,咳着。
“果然……有诈。”
“咳咳!”
又趴在床边呕血,只觉两眼昏花,玄琤觉得要不是自己体质特殊,毁坏的内脏能迅速修复,那自己今晚恐怕必死无疑。
只是这药效真毒啊。
连白发上也沾染上血块黏在一起。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呕了不少血才停下,可都是黑血,“这可不妙。”
就算玄琤知道自己不死,但不能一直等毒留在肚子里,趁还没有消化完,再呕一波!
手指抠挖喉头的感觉让胃一阵翻涌,酸味与血腥味一同涌上,直到最后吐出的不是黑血与食物的混杂物,而是鲜红,这才好受不少。
躺床上等身体静静修复,大概一炷香时间,又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玄琤下床,看着一地狼藉,自己究竟是怎么能吐出这么多血的。
是上天看着他曾经身子弱吐血而亡的份上给他的新身体。
虽然一样的没什么攻击力,好在只痛一会儿,不会死。
“真烦,早知道不来了。”
玄琤出门去打水将自己简单擦洗一遍,幸好脏的只是衣服,洗净用法术烘一烘就好了。
简单把屋子打扫一番,拎出的血水浇在后院。
打理好一切,玄琤才后知后觉,“不对我打扫作甚,我就该那样狼狈的去找师尊啊。”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不用猜也知道江匪琢是无情之人,就冲他徒弟能做出这种事。
况且偏心的话,也该偏心良玉瑾吧。
或许明天良玉瑾看着活生生的自己,脸上的表情会挺精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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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匪琢倒是上心,在玄琤屋子里放了传影石,自然看着了全貌。
他知良玉瑾是何种心境,不过,弱肉强食,死了也与他无关。
良玉瑾此次下的毒又阴又狠。
饭菜里掺着石灵草,是滋补药物,也具提鲜。
若问这毒怎么下的?
有一味毒,是由石灵草,珏根与蚺油混合而成,此毒名碎形。
顾名思义,外表看着无伤,但五脏六腑皆碎裂,口吐鲜血与内脏碎块暴毙。
而良玉瑾给玄琤的安神香里,便有珏根,珏根与石灵草是碎形的主要成分,自然珏根燃烧后被人吸入,恰巧玄琤吃的食物里有石灵草。
不过让江匪琢诧异的是,即便是玄琤吐了如此多的血,也没死。
要说让他刮目相看的,是他后来毫不犹豫催吐的情形,最后居然还优哉游哉的将屋子打扫干净。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这样平静,这样决绝。
是怎么做到的,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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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是他们师兄弟一同,玄琤的红衣在四人中格外显眼。
良玉瑾见玄琤屁事没有,反倒仍旧是昨日那副纯良的模样对自己打招呼。
有趣,太有意思了。
自己下的毒怎么会错?
饭桌上无言,其实是为了陪玄琤,他们三人皆是辟谷,三人自然是心怀鬼胎。
玄琤不在意,不过现在给他的账,他以后会慢慢清算。
南宫庭不喜说话,只是安静的吃饭,良玉瑾在思索昨日的事,何况该说的话也在昨日一并说了。
祁文聿似乎比较开朗,与玄琤聊着。
“你的瞳色好特别啊。”
“嘿嘿,天生的。”
“听说师尊是在栖山里找到你的,是真的吗?”
玄琤点头,那小心翼翼点头的模样真叫人是我见犹怜。
祁文聿笑道,“大师兄修的剑道,平日里性子就是这么冷淡,你别介意,”玄琤点头,“二师兄炼丹,你若是有身体不适也能向他救助。”
嚯,难怪毒用的那么好,原来修的炼丹啊,这点玄琤大大赞赏,毕竟自己切身体会过。
“我嘛是最小的,我叫祁文聿,我武功不怎么好,不过我会符隶与阵法,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来找我们哦。”
玄琤脸上笑着答应,自己才不去呢,去了好被弄死?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后使刀看不清。
这点玄琤可是清晰得很,毕竟他自己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