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栉月雨!!!你给我站住。”
栉月雨正拿着一大捧花飞奔,洛禄也在一旁跟着,而花的主人,玄琤,气喘吁吁的在后面跟着。
这几天他都把花栽在溪边,那小花圃也初具雏形,琰赤不让自己种在他家门前,那就委屈委屈小溪咯。
可他发现,这延着小溪的花总是越来越少,可不,这天他刚来,就发现一黑一灰俩耳朵。
黑的那只卖力的摘,灰的那只警惕的看。
对上眼了。
洛禄猛得蹲下身,捞起栉月无飞奔。
“完了,被发现了,快跑。”
“跑啥,他那小身板不能奈我们何。”
洛禄看着跑在自己前面的栉月雨,“那你跑的比我还快!”
“你哄得住他,你落下也没关系。”
往后一看,却不见人影。
玄琤实在是追不上,只能扶着树干休息,捂着胸口喘息间,又见那俩回来了。
“偷……偷我花干嘛……”
俩人都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不过玄琤倒是想到他们都喜欢小巧漂亮的玩意儿,也只是捂嘴笑了笑。
“别笑啊,大不了还给你就是……”
栉月雨别扭极了,常年不竖起的狼尾巴也微微晃动。
“拿去吧,不过这花可是我走遍了山头采回来的,那就别给我养死了。”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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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似乎要下雨了,玄琤无聊的坐在檐下,清脆滴答的雨声不一会儿便响了起来。
清脆的竹叶挂上雨珠,又不堪重负被后来的雨点打下。
击竹声不绝于耳。
“下雨了也想出去?”
琰赤走了来,看着玄琤用手指逗弄方才落在地板上的琉璃雀,染了水珠的羽毛更显鲜艳。
“嗯。”
琰赤的视线总是落在那双被白睫覆盖的眸子上,垂下的视线不知是在看雀还是在看水洼。
他只觉得玄琤的眼睛里藏着什么,就算平日里总是挂着笑容,但眸子里掩盖不去的忧伤让他觉得玄琤更加神秘。
蛊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饶是他这种活了千年的大妖,也只匆匆一瞥。
只记住那双淡的出奇的眼睛。
玄琤平日里会做些小玩意儿,上次雕的丑丑的蛇还摆在桌子上。
哗啦的声音传来,檐下红衣起身,拿着立在一旁的油纸伞,便踏入雨幕。
竹林接壤着血树群,也就是玄琤第一次遇见琰赤的地方。
此处树叶繁茂,落下的雨点稀少,由远及近听着的密密雨声以及林下清脆的雨点地声,其实多少算点诡异。
奈何他闲不住,第一次尝到自由的滋味。
“怎么又来了……”
一只未找到避雨处的琉璃雀在他走出血树群时,就钻入他伞下,抖净羽毛上的雨水,站在玄琤肩头。
看着前方的山坡,从此处翻过去,便是流放之地。
“你过去过吗?”
琉璃雀点点自己的小脑袋,这样弄得他也想过去看看了呢。
不能再前进,按着原路折返,他本来是想去看看火镕在做什么,但是一想到她看自己愣是在看孩子的眼神。
缩了缩脖子。
“算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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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赤不知在哪里,毕竟妖怪不睡觉是常有的事,栖山很大,玄琤只走过一小段。
他可是对琰赤那金纹很感兴趣,还想再看看那鲜红的小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