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不作美……”
阁玉怜清晰的记着自己死了,因为旧疾复发,又是寒冷之地,而且还被韩侑那死崽子掐着喉咙。
这种状况,他是该死得透透的。
现在是怎么回事?
阁玉怜忙起身,摸索着什么。
四肢都还在,还没有曾经常年发寒的感觉,脑袋也很清醒。
奇了怪了。
伸手掐脸,
“疼……”
他醒来是躺在竹林间的,四周雾气缭绕,清寂悠然。
“我把别人舍夺了?”
阁玉怜翻身起来,忙挽起袖子,直至看到左右手臂皆有的红痣,才放下心来。
“没把别人舍夺了啊。”
“不对!那我在哪里!”
环顾四周,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还有点阴飕飕的。
他习惯性的捻起自己的发梢。
得,又受到惊吓。
一旁有潺潺的溪水,忙跑过去照着。
脸还是自己那张看着就想撕了的脸,方才他看着自己发梢是白的,这下确认了。
和晴天霹雳一般咔嚓劈在阁玉怜心里。
在曾经被认为极其不祥的白发,阁玉怜现在是及腰,那曾经乌黑透亮的眸子也成了清澈的银色。
“我这是夺别人舍还是别人夺舍我啊……”
姑且暂定为自己没死吧!
拍净不知道啥时候换上的白袍上的灰尘,阁玉怜觉得自己就像行走的孝布。
这竹林也不吓人,他觉得若是有谁闯入这里,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才会被吓晕吧。
在竹林间瞎子一样的转悠几圈,阁玉怜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
“迷路了。”
脸颊被锋利的竹叶割伤,却不见血液,伸手去抚摸,皮肤依旧是光滑平整。
他将手心摊开,一狠心拿尖锐的断竹划破,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这……”
阁玉怜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总之我现在自由了对吧。”
总归是释放天性了。
平日里阁玉怜心里的小九九可多了。
怎样把天下的青楼烧光,怎样把世界上所有臭男人xx给剪掉,怎样让皇帝快点死……
或者怎样才能让自己不挂着个死人笑脸。
他决定抛开一切曾经的仇恨。
所以他一拳锤在石头上,“真想把韩侑给弄死……”
算了算了,不去想,当务之急是先走出去。
阁玉怜依旧在竹林里乱逛,他突发奇想。
既然自己到了这地方,虽然不清楚是好是坏,但就冲这怪异的变化,那自己该算是新生了吧?
心里默默表扬自己千百遍。
那就要换掉阁玉怜这个耻辱的名字,思来想去。
他自己喜欢玉,但不想与“玉”字相同,晦气。
琤(cheng 一声),玉相击声,甚好甚好。
自己这满身的白在暗示着什么,自然是取白呀,不过阁玉怜不要。
偏不,玄字正好。
“玄琤……”
沾沾自喜的他,终于抛掉过去了。
莫说忘记,就当是逃避吧,阁玉怜该死了。
此地除了浓密的竹子,缭绕的薄雾,连小径都难寻觅。
费了好大劲才登上一处较为宽阔的悬崖,对面望去,一座高耸入云的峰塔矗立在前方,下方似乎还有人家?
“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