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太子居所,易珩之竟在殿外等候。
快步走过去,
“是等我的吗?”
易珩之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人,笑的乖巧的模样,心里对太子的愧疚可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笑着点头,领着阁玉怜上了马车。
“无事,只是有些想见你了,猜到你今日会来此地,便后脚来了。”
看着阁玉怜脸上的询问之色,伸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阁玉怜弯眼瞧着易珩之,将脸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玉般细腻的触感在手里滚过,不过转瞬便离了。手指微蜷还想再多触碰,却还是收回手,只留指尖余温在刺激神经。
“昨日去见了韩侑?”
“是的。”
易珩之脑海里还浮现着那日阁玉怜与韩侑的眼神,“与他甚好?”自己也没注意自己心里的压抑,用出了礼句。
阁玉怜轻轻笑了。
“为何与我对话也要用礼句,可生疏了。还是说不喜欢与玉怜待在一起?”
易珩之无奈的笑,眼前人总会在他心尖上摇摇晃晃,偏生自己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拥之入怀,或许就连感情也不能表现出来。
若是吓着他了怎么办。
“韩侑不愧是令北塞蛮夷闻风丧胆的人,行事也真张扬。”
“你莫要与他较劲,终归只是李氏的看门狗。”
阁玉怜嗅着马车里的冷香,是他喜欢的梅花,连着他身上常年不散的药味掩盖了。
看门狗吗?阁玉怜心里想着,不像,那是狼,如何也驯服不了。
“今日小太子与你谈了何事,为何看你刚出来时面色带着不悦。”
“没什么,他央求着问我朝堂之事,三言两语哄过去了。”
易珩之点头,“那便好,韩侑封王的主意是你呈给皇上的吧?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呢?”他盯着阁玉怜微垂的眼眸。
“忘记了……莫要气,国师大人。”
带着略微撒娇的语气,倒是让易珩之失笑,好像回到仍旧在国子监的时候。
他是三师之首,在朝中权利自然无可比拟,好在阁玉怜足够聪慧,知晓掐着时机告诉皇上要给韩侑封王。
错过了牵制韩侑的机会,以后再找就难了。
踩着宫人递来的木阶,与易珩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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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鹰独自在屋内包扎着伤口,刚回来不见阁玉怜在哪儿,便动手处理伤口,他不想让阁玉怜闻到血的腥味皱眉头。
却没想,自己房门被推开了。
阁玉怜看着还在包扎伤口但连忙起身的青鹰,快步走过去托住他即将跪下的姿态来。
阁玉怜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但他也是人,有心。
易垳之对他来说,是老师,是恩人,所以他信任他。
青鹰对他来说,是友人,所以他护着他。
就算他是自己的影卫,自己随意决定他生死,不过也跟着自己如此年岁,期间也为了自己受了不少重伤。
“既然你知道凶险,为何一定要逞强。”
本来想推脱阁玉怜自己上药的,奈何阁玉怜强硬,自己背上的伤口的确包扎不到,只能任由阁玉怜帮忙。
“为公子做事,青鹰在所不辞。”
阁玉怜拿着布缠绕一圈一圈的裹住伤口,微凉的指尖触到青鹰的皮肤,让他脸发烫。
耳朵都红了。
“以后再受这么重的伤,就别回来了。”
“属下知道了……”
坐在案前看着青鹰带回的纸条,虽被血浸透,但仍能辨别出字迹。
“东厂……”
阁玉怜轻笑,将纸条置于油灯上,看它渐渐燃烧,消失殆尽。
“我以为他还真隐世,原来是想叼这一块肥肉。”
窗外,又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