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放肆!”白慕枫看他笑得有些癫狂,说完还拍了几下惊堂木。
看热闹的人,一些认为他估计是气疯了;一些认为他是心虚。
程小玉却觉得,这家伙怕是留有后手,准备给这对父女致命一击呢。
果然,王贵止住笑之后,先是朝着白慕枫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接着他抬头说道,“大人,草民有证据,可以证明草民所言非虚。”
见案情有了新的进展,白慕枫心中一喜,面上却依然严肃,“那你的证据,可带来了?”
王贵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握纸的双手举过头顶。
师爷见状急忙走过去,将证据接过之后交给白慕枫。
白慕枫拿到证物快速看完,“张平,本官手上有你妻子签字画押的协议。”
“上面清楚写着,你的妻子收了王贵的礼金,并承诺会将张大花嫁与王贵为妻。”
“张平,你还有何话可说?”
然后是惊堂木“啪”的一声响,拉回了张平的思绪,巨大的惊吓过后,他反而冷静下来。
“大人,从时间上来说,我妻子与他签定协议之后,没多久她便消失,后来竟是离世了。”
“所以在这期间,她还未向草民提及,她已为女儿定亲一事。”
“如果真是犯了罪,那草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才犯下的错误。”
“如今草民知错了,望大人恕罪,能对草民从轻发落!”
他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相当不错。
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若是白慕枫还要给他定罪,那便是有损官威名声了。
更何况他这样无心犯了罪,却还是坦然承认错误,单凭这一点,他便能全身而退!
最重要的是,现在确实是死无对证,他他说什么,就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他看似内疚的低下头,实则是在隐藏自己得意的神色。
在公堂外看热闹的民众,此刻又产生了分化。
一部分觉得张平的确是无心犯下过错,而且认罪态度良好,其实他也是受害人。
而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张平是仗着自己妻子已死,嘴巴一张,死的也能被他说成活的。
至于最后的那一小部分人,根本懒得去猜,只是一心一意看热闹。
可惜精明记恨的王贵,又怎会如了他的意?
“大人,张平说谎!”王贵顾不得其他,愤怒的喊着。
“你们各执一词,本官要怎么判断你们谁说的才是真话?”白慕枫一点也不着急,他也觉得事情没有结束。
“草民有证人,她可以为草民作证!”王贵知道张家会抵死不认,所以他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哦?传证人上堂!”白慕枫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这案子果然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民妇,罗小常,见过大人!”罗小常一入公堂,急忙下跪行礼。
“想来今日案件的前因后果,你已然明了,本官便不复述了。”
“现在本官问你,关于王贵说张平说谎一事,你是否能为他作证?”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因为你的证词,对本案有关键性的作用。”白慕枫说得轻轻言细语,但威压不减。
“回大人,民妇绝不会说假话,今日所说,必定句句属实!”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自然不敢说假话欺骗官老爷。
其实她非常害怕上公堂,因为这种是非之地,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
但是自己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清江县,也不用担心会遭受报复。
再者她还收了王贵二两银子的好处,让她在公堂上实话实说。
想着自己这又不是做伪证,心中顿时理直气壮。
可是趴在地上的张平却没有这么淡定了,他不明白那个去府城跟着儿子享福的罗寡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依旧脸面朝下趴着,心里却是暗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然后根据罗小常的讲述,大家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罗小常年轻就守寡,一个人含辛茹苦将儿子养大。
由于自己的寡妇身份,她在岩角村不太与人交往,唯一与她走得比较近的,就是张平已故的妻子李氏。
在去年六月底的时候,她陪着李氏去签定了一份协议,也就是王贵呈上去的那一张。
当时李氏还向她抱怨,王贵这个未来女婿太小心眼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