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土,怎么看也与那人的气质、样貌不相衬啊!
黎卿越想越油然而生一种落差感,让人怪不舒坦的,他情不自禁小声嘟囔道,“怎么好端端的叫什么二安?好奇怪的名字啊!”
他的碎碎念被黎志民听得一清二楚,只听黎志民笑着解释道,“因为他在家中排行老二,他上面还有个名叫大安的哥哥。”
“……”这一家都起的什么奇怪的名字。
黎卿暗自腹诽着,面上却不露痕迹的打探道,“那这二安叔叔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新厂长会将那么贵的狗给他?”
黎志民笑道,“这大安跟二安兄弟俩可是领导跟前的红人,而且老家在山里头,地方大,宽敞。家里还办了个养鸡场,刚好让狗给看门去…”
黎卿震惊的嘴巴已经阖不住了,难道真像李恒波叔叔说的那样,长得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又烧锅炉又养鸡的?不过这两年养鸡应该也挺赚钱的,怪不得那么财大气粗呢!
“小卿,你怎么把二安叫叔叔呢?他年龄也不大,叫哥哥就行。”
“他让我叫他叔叔的。”孩子都跟我差不多大了…黎卿撇撇嘴。
“现在年轻人真是乱来,这搞得都差辈分了!他二十岁的人还得叫我一声叔,这倒好,占起我儿子的便宜了!”
黎爸爸已经将近四十岁了,要是硬说让人叫叔,倒是也能说得过去。
只不过……今晚他爸见到那人的时候可是一口一个“领导”,这会儿怎么硬气起来了呢?莫非他爸爸也是纸老虎?家中的霸王?关键是他在家也不是霸王啊?黎卿疑惑的挠了挠头,倒也没敢把这话问出口。
“爸爸,你说这国外进口的狗的多钱啊?”
“听说一条得万把块钱。”
“啥?这么贵?!”谈话间黎卿也将饭吃完了,他懂事的收拾着桌面上的脏碗筷,这会儿听到狗的价格,直接让他惊呆了。
那时钱还很值钱,不像现在这么贬值。那会儿黎爸爸一个月的工资也才一百五十元,家里盖了几间房子也才不过花费了五六千元。这一条狗就这般昂贵,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只见他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才憋出一句,“把我卖了都买不起!”
“哈哈哈傻儿子,”黎卿天真的话成功逗笑了刘敏慧,她抬手揉了把小孩柔软的短发,从他手中接过脏碗筷,笑道,“你在爸妈心里是无价的,无论谁给再多钱也买不走。”
……
浓重的夜色吞噬了整间房子,猩红的亮点也显得晦明不清。沈喻之不知自己究竟在沈卓卧室的阳台上待了不知有多久,夜已深了,四周静寂得很,连蝉鸣与车声都消失了,只有脚畔一地的烟头陪着自己。
沈喻之整理好情绪站直身子,按灭最后一支香烟,他终于开了灯重新返回光明之中。
他环顾了一圈落满灰尘的儿童房,曾经幼子的欢声笑语不知何时已不复存在,每日回到家迎接他的只有冰冷的夜色。
他突然又想起了今夜见到黎家父子的种种情形:一会儿是黎志民推着爆胎的破车子满脸局促却让求他将其儿子送回家的样子、一会儿又是黑暗里黎卿一瘸一拐却坚定的陪其父亲走回家的背影……
沈喻之回到书房,鬼神神差的在废纸篓中捡起了一份被pass掉的策划书,他翻开第一页,将策划中的其他几项提议划掉,在其中一条:“职工公寓”后面划了个对勾,并在其后潇洒的签上了“沈喻之”三字。
他承认他这次居然心软了。
而黎卿这边,虽然工厂将恶犬被送走了,可估计是因为黎卿已经步入六年级马上要面临小升初的原因,黎妈妈却再也没提让黎志民带黎卿去厂里玩的话了。
又是一个平凡且闷热的午后,连屋外树上的知了也热得不行,聒噪得“知了、知了”的叫着。
黎卿半靠在床头上,柔韧的腰肢下垫着不软不硬的荞麦壳枕头,白皙的小腿摇摇的翘在另外一条腿上,晃晃悠悠的在空中点着点儿,手上则百无聊赖地翻着开学将要用到的课本。突然听见隔壁空了许久的院子传来一阵“踢里哐啷”的动静。他忙放下手中的书,随便踢踏了双拖鞋跑出门去。
原来是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黎卿借着半人高的女儿墙探出半个脑袋朝隔壁院里张望着,就见一个中年女人手忙脚乱的拾掇着地上乱散着的铝盆、铝饭盒,想必刚才的动静就是从这儿而来。
“你好,我叫白瑾舒,白驹过隙的白,怀瑾握瑜的瑾,君子容舒迟的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