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好梦,宋棠漓蜷缩着在被窝里,祁骁乐此不疲地给她添些被子枕头。
在宋棠漓醒来时,额头上有许多细汗。
宋棠漓从被窝里出来,瞧见趴在床边的祁骁,不知怎么描述心里升起来的怪异感觉。
像是散乱的云汇聚一起,单薄的凌乱的,这时候金色的阳光为云穿上盔甲。
宋棠漓盯着祁骁看入了迷,“相公。”不自知的叫了他一声。
祁骁从睡梦中醒来,微微睁开眼睛就已看见坐起身的宋棠漓,于是伸手环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怀里,“娘子。”带着笑意回了一声。
“你怎么不到床上来睡。”宋棠漓多少习惯了祁骁的举动,他开心就好。
“我怕娘子又不见了。”
宋棠漓轻笑一声,“你围了宋家是做什么。”
“找你。”祁骁抬起脑袋,眼睛直勾勾看着宋棠漓。
宋棠漓脸上一红,祁骁何时变得轻浮了。
“你是升官了吗。”
“...算是吧。”祁骁不太想探讨这个问题,有些事情,娘子不知道比较好。
“不能说便算了。”宋棠漓怎么看不出祁骁眼里的躲闪,到底还是走上原本的路了。
“相公,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宋棠漓冒出了仗着他的喜欢让他做些没那么缺德的事情。
“好啊,娘子你说。”祁骁十分爽快回道。
“相公,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书中应当都有,相公是读书人自然是明白的。”
“所以追名逐利之事,相公,你能否放一放。”宋棠漓其实很慌,书里大佬为了权势什么都做,哪怕是杀忠良,增赋税苦百姓,他都是眼睛不眨直接动手。
祁骁的结局是死在龙椅上,重病的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造反成功。被抓后在牢中度过两个月,这两个月染上肺痨。
祁骁拖着病骨,在夜里偷溜了出来,坐到龙椅上闭上眼睛。
“相公...”宋棠漓久久不得回应,感觉自己越界了。
“娘子,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子的人。”祁骁想起了前世种种,有些事情确实太过,可是不那样做自己这个罪臣之后难以在皇帝身边有立足之地。
说白了,皇帝要个侩子手,替他解决一些麻烦。
“相公你很厉害,能文能武,可是满脑子只想着杀人二字。”宋棠漓直言不讳,对祁骁的害怕在日日相处中被时间和祁骁的温柔冲淡。
祁骁嗤笑一声,“所以娘子认为我是个草芥人命的人?”
“不知道。”宋棠漓回避。
“算了,娘子许是还未认识我。”祁骁也不着急,反正人现在在自己身边。
“娘子,你说的我明白。你放心,我定不会为了所谓权势丧心病狂。”
“相公,还有一事。”
“何事。”
“少给我盖被子,我怕我会在冬天热死。”
祁骁笑了笑,“知道了,娘子说的我都会记下。”
宋棠漓对这样的祁骁也很喜欢,是否传达心意?
“娘子,你可饿了。”祁骁这才想起来,娘子一天都在睡,还未进食。
“嗯,饿了。”
祁骁即刻起身去厨房。
宋棠漓犹豫许久的话被咽回到肚子里去,人到底是善变的动物。
宋棠漓不愿去设想祁骁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哪怕本来就见过,可就是不愿想起。
至少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她。
这样不就好了吗。
宋棠漓刚安稳下来没多久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充斥着她,将她吞噬。
宋棠漓也不知道怎么就吃好了饭,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上。
祁骁看出宋棠漓的情绪不对,给她披了一件红色披袄,“娘子,你可是不舒服。”
“相公,我得回去宋家。”还没将事情办好,不能再继续拖了。
“娘子的嫁妆,我已经整理妥当交给了舅舅。娘子需要直接去找舅舅就好。”祁骁顺势坐到宋棠漓身边。
宋棠漓抿着嘴,上一次西风村的事情祁骁也是这样,直接处理好。
半响,她说,“相公,此事应该我去处理。”
“娘子是在怨我?”祁骁明白宋家的事情要宋家自己人解决,但是处理完事情回去找娘子,娘子却不见了,哪里还有心思同宋家人慢慢磨。
“娘子,我只是一时急了。”祁骁并不想和宋棠漓有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