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生气了吗？”宋棠漓弱弱的问了一句。

“不至于。”

宋棠漓见祁骁面上风轻云淡，确实没有丝毫生气对我迹象，“相公，天气冷了，我可能起不来。到时候赶不上李大娘他们...”宋棠漓拐弯抹角的询问祁骁的意见。

“你对其他人也是这样吗。”祁骁问了个宋棠漓没有设想过的问题。

“我就正常说话啊。”宋棠漓虽然只工作了三年，但是三年毒打足够让她获取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能。

“以后一起出门。”祁骁加快了脚步走到前边。

“相公你真好！”宋棠漓紧跟其后。

在宋棠漓看不见的地方，祁骁勾了勾唇，眼眸却如同冰封的湖面。

此时月上枝头，山间小路曲折离奇，宋棠漓越走越慢。

路边的草总是打到一起，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还有乌鸦叫。

宋棠漓咽了咽口水，被人抢劫其实不是很害怕，但是现在这个环境她有点受不住。

“相公，你走慢点。”宋棠漓的声音有着细微的颤抖。

祁骁背着手走在前边，听见了，但是没有放慢脚步，直到宋棠漓又说了句，“相公，太黑了我怕。”

祁骁停下脚，将宋棠漓拉到一边。

宋棠漓有点懵，大佬生气了？捂我嘴又是干什么。

“嘘，家里进贼了。”二人离小院不远，屋子的门被人撬开。

“相公，你怎么看见的。”宋棠漓拉下祁骁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有点震惊，“又是那些人吗。”

“不是。”祁骁十分肯定的回复。

“他们手里有刀。”

宋棠漓眼睛睁大了许多，有刀！“真是贼啊。”

“他们还没走，这些人是村里的。”祁骁皱起眉头，这群人依旧狗改不了吃屎。

宋棠漓沉默了，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他们家有钱有东西。难道是在镇子上买肉被人瞧见，还是买米？买油？

突然，宋棠漓想到王大一是从刘郎中的嘴里知道祁骁眼睛有问题的事情，所以这村子和镇子是蛇鼠一窝。

宋棠漓的眼眸暗沉无光，“相公，你不是可以让他们有读书的机会吗...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们。”村民并不是都坏，至少李大娘他们不坏。

可是偷盗偷到他们家来，甚至提刀来的。宋棠漓双手攥紧衣服，有害怕有气愤。

“世道如此。”祁骁淡淡说了这四个字，宋棠漓感觉自己需要重新审视祁骁这个角色，不，这个人。

现在的他十七，却给人感觉老成。书里这个时间祁骁十分狼狈，眼睛没好，村民不理，冬天差点冻死在破屋。

他无恶不作，会不会是见过太多的恶了，耳濡目染然后青出于蓝胜于蓝。

对于祁骁怎么长这么大的，书里没写，宋棠漓她不知道。

“相公，你是见惯了吗。”宋棠漓抬眸，借着微弱的月光想看看祁骁此刻是什么表情。

“算是吧。”祁骁的神情那么从容自在，淡定温和，好像周围的一切，皆与他没有关系。

宋棠漓别过眼，“相公，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这个问题，宋棠漓问过许多遍，这一次祁骁沉默了许久。

夜空有流星划过，将黑夜分割两半。

“我...不知道。”

“相公，他们走了吗。”宋棠漓猜到他会这样回答，问一嘴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第一步走到了哪。

“走了，我们回去吧。”祁骁抬脚先行，走了两大步突然想到什么，将步子的幅度减小。

二人回到小院，宋棠漓第一时间到主屋里，一开门，里边一片狼藉。

宋棠漓点了两盏灯去找银子，没有，去找做鞋袜的料子，还是没有。

找了许久，她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

外出挣钱一回家，发现家被偷了。

祁骁在门口静静看着宋棠漓的举动，等到她坐在地上后，开口说道：“如果想哭那便哭吧。”

宋棠漓控制不住嗤笑出声，仰天大笑，笑得浑身颤抖，笑的鼻头酸涩，笑的泪如雨下。

“这日子怎么那么难过。”挣的钱都给人拿了，宋棠漓心疼得要命。

祁骁依旧神色平静，目光一直在宋棠漓身上。她为什么那么能哭，这种程度的偷盗算不了什么...

“喝点水吧。”祁骁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