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傍晚,凌伊和白渺才回到他们身边。
白渺的颈侧和心口缠着厚厚的纱布,一边往这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他穿着白袍,脚上不伦不类的套着个鞋子,脚踝上的纱布血呼啦一片。
往常在家里化成人形时他向来是不穿鞋的,到了地方就拿出个毯子往地下一扔,鞋一脱就坐了上去,从后面看,只能看见他长及脚裸的白发铺散着。
白渺伤口疼的要死,暗红色的眸子都泛着水色。
云松鹤凑近看了看,皱眉道,“怎么伤的这般重。”
“那几个丧尸看我比凌伊好欺负,一起攻击我。”白渺一脸委屈,然后又变的眉飞色舞的,开心道,“然后凌伊一下把他们干趴下了。”
“我们身上可能有队长的气息,被闻到了,有几个研究人员也被针对了。”
凌伊说完又看着白渺,他明明说了让他变回去带他进来的,但白渺死活不同意,说他这么帅他们肯定都记得他猫咪的样子,再被抓回去就不好了。
然后也不让他抱,说丢人。
明明是猫咪的时候那么喜欢被人抱怀里,也不知道变成人怎么就丢人了。
凌伊暂时无法理解这种情绪。
他简单的叙述了一下发生了什么,听完后云松鹤点点头,对最后一段表示赞同,要是他受伤的话,他也不想被人抱,虽然因为这个病他不知被抱过多少次了。
但人总是双标的,于是白渺被云松鹤说的头疼,不得不转移话题。
“谢衡呢?”白渺左看看右看看,一点人影都没看到。
“七点的时候塔忽然亮起了光,他去看看,我在这等你们。”云松鹤往塔的方向看了一眼,塔身亮起的银白光格外眼熟,高耸着照亮了整座城市。
油画般的城市像是被泼上了一层墨,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又被灯光照着,显露出墨下原本隐藏的线条来。
房屋,树木,甚至是他们脚下的街道都随着时间的推移,于塔前慢慢的显露出不一样的风景。
一团团纠缠不断的黑红色线条疯狂向周围延伸着,肆意画出疯狂又带着神秘意味的图案。
人们欢呼雀跃,为即将到来的神迹喝彩欢呼。
直到,那道线条蔓延了整座城市。
将它彻底吞噬。
你的愿望是什么?
缥缈虚无又圣洁的声音明明微小却顺着耳膜传进人的大脑里,昏睡中,所有人再次听到了那道声音,“你的愿望是什么?”
他的意识变的清晰,但眼皮实在沉重,像是累极后躺在一捧蓬松又柔软的棉花上,浑身舒服的不想起来,宁愿一辈子沉睡下去,直到永远。
“神将赐予你永远沉睡的权利。”
那道声音这样在众人耳边响起。
无数人面带微笑,幸福的踏入全新的生活。
消失在这座画一般的城市里。
"I stood upon the Ivory Tower,
伫立在这象牙塔之巅,
As far as I could see,
此处能远眺万里河山,
The winds that blew from out of the trees were calling out to me,
微风透过叶隙轻声将我呼唤,
Curtains blew in the Ivory Tower,
那风儿摇动着象牙塔的窗帘,
Willows start to bend,
调皮地把河畔垂柳的腰吹弯。
......"
谢衡静静的听着歌曲,看着前方铺满了的,巨大的画墙。
他慢慢踱步,欣赏着一幅一幅或唯美或震撼的画作。
直到,他看见了几幅被覆盖的画作,边角处的画作仍可见其美丽,但最中间却是如墨一般的黑。
画上的灯光实在晃眼,谢衡不禁微眯了眼凑近去看。
“你喜欢我的画吗?”
身后传来一道清甜的嗓音,与此同时,歌声也消失不见。
谢衡回头,灯光下,那是一个如画一般的女孩,金发乖巧的披散在肩颈,蓝色宝石般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但却对她有着天然的好感,甚至渴望亲近。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