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她就看到安平王手里似乎捏这个什么东西,定睛一瞧,沈若离心尖猛然一颤。
那是,那是那日在得知自己安排的一切都成功时,她特意跑去青楼看那个能的陛下青睐给赐婚的贱人时带的耳珠。
在亲眼瞧见沈一念满身痕迹时,她心里很是欢愉。
以前的她从未将沈一念放在眼里,虽说她的容貌高于自己,可是除了那张脸她就是个草包。更何况比起沈一念,她跟得母亲和父亲的欢心。
所以她从未觉得沈一念是个威胁。
直到……直到那日赐婚圣旨下来时,她跪在父亲身后跟着接圣旨时,她才知晓自己一开始就想错了。沈一念就算是草包又如何,只要她还是尚书府的嫡小姐,就永远对她有威胁。
所以,她在宣读圣旨那一刻,心里就滋生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一开始她想,只要毁了那张脸是不是就威胁不到自己了,可她又怕万一有人不在意容貌呢。
于是之后她又想既然如此,那边直接让她在这个世上消失好了,如此她就永远都不可能威胁到自己了。
可她又觉得如此做了,好像是证实了自己心里在害怕沈一念的存在似的。后来,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彻底的毁了沈一念。
只要她被人人唾弃,就能衬托出自己的美好。
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凭什么要被沈一念这个草包压一头呢。东宫女主人的位置,那是她一早就势在必得的东西。
她沈若离想要的,谁也不能越过她而拿走。
可她万万没想到如此万无一失的计划,会因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被人发现。
安平王捏在手中的耳珠就像一柄悬在沈若离头顶的利刃,若她不听话,那利刃便会落下来,让人从这个世上消失。
沈若离狠狠地闭了闭眼,睁开眼睛时,那些激烈翻涌的恨意和不甘被她都藏了起来。
“王爷所说是真的,那日我亲眼看着父亲命人将那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活活打死的。”
沈一尘见她吃下了这个苦果,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沉冷的目光便从沈若离移到了还在瑟瑟发抖的等着惩罚降落的离玉荣身上,面具下的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吐出来的却是让离玉荣心如死灰的话。
“离二公子身为侯门之子,不但没有做好公子表率,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言语激烈的羞辱女子,此乃其罪之一。”
大圣朝有律法,男子不得在在大庭广众之下言语羞辱女子,更不得动手。可律法虽是如此,真正把律法当回事的却没有几人。
自古以来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权有势之人便可为所欲为。而离玉荣因自幼体弱多病得爹娘十足的疼惜,性子便有些养歪了。
后来姑姑成了皇后更是跋扈的厉害,所以他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此等律法,也是更没想到安平王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敢真的对他出手,不过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沈一念青楼之事原来还另有隐情。
听着安平王一一给他数出罪行,离玉荣把惶恐又无助的目光投向太子夜离,希望他能为自己开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