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头有点疼,伸手揉了揉胀鼓鼓的太阳穴。
窗外阳光异常耀眼,他眯着酸涩的眼睛,有些想不起自己这是怎么了?
“醒了。”
身后传来声音,祁川转头,就看到月弥端着杯子从厨房出来,阳光把他的脸照得透明。
嗯?月弥?
祁川有些疑惑,有一种对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又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把药喝了。”
月弥坐在沙发一旁,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
祁川接过对方递过来装着暗红色液体的杯子,眼神有些困惑看向月弥:“你……我这是怎么了?”
他本来想问对方为什么在这,话到嘴边又转了个方向。
“感冒了。”
月弥一如既往简言意赅,祁川确实感觉自己头脑发胀,喉咙疼哑,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隐隐约约感觉不是这样,自己呼吸忘记了什么?
这段时间他的记忆力总是特别差,例如自己明明记得今天日期是16号,结果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到18号了,17号的记忆完全没有,有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记错了,直到有一次考试定了闹钟提醒,结果还是错过了考试,而在这之前的事他也完全不记得了。
就像是有一段记忆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他就有这种感觉,自己好像又忘记了什么?
“哦!”
轻哦一声,祁川低头看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有一股淡淡腥味,忍不住又好奇抬头问坐在沙发上的月弥:“这是什么药?”
月弥一身白色运动装,修长双腿交叠,双臂展开以一种最放松的姿势仰靠在沙发靠上背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眼睛都没睁开,右手拇指搓了搓贴着创可贴的食指,声音略带疲惫:“感冒冲剂。”
祁川继续哦了一声,话本就不多,面对话少的月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话题,索性低头喝起杯子里的药,腥中带甜,并不难喝。
他其实最讨厌吃药了,尤其是那种苦的颗粒药,小时候经常生病,外婆就会去村里的小药店捡几块钱的药,村医搭配好,用一张纸包着。每次一打开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药片,祁川就感觉喉咙有异物吞咽困难。
所以他每次都把药拿到外面,先从水缸里舀一瓢水假装吃药,然后趁外公外婆不注意偷偷把药片丢掉,有一次白色的药片太大,他想着丢水缸一旁的小水坑好融化,后来外婆问他是不是没吃药,他一脸诚恳摇头说吃了。
本以为天衣无缝,结果两天后他去看,药片还是完好无损呆在小水坑里,也难怪外婆硬是逼着他再吃了一次。
事情仿佛昨日历历在目,细细想来已经过去了十几年。
把杯子放回厨房回来,沙发上月弥似乎睡着了,浓密纤长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本来就白的皮肤更显透明。
想来自己感冒给对方添了不少麻烦,祁川拿毛毯给他盖上,拉上窗帘。
沙发上的手机响起了提示音,他拿起打开一看,是他父亲的,提醒他晚上记得回家给他妈过生日。
“啧。”
祁川刚刚放松的眉头在看到这条消息时又皱了起来,他倒是忘了还有这茬。
虽然心里不情愿,祁川还是去商场随便买了一份礼物,不是他多有心,张丽霞什么都不缺,带份礼物是为了堵那对兄妹和父亲的嘴,不然他又成了不知礼数的乡下人了。
晚上,祁川敲响房门,来开门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祁梓萱。
看到是他,祁梓萱扁了扁嘴,一脸看稀客的表情,转头朝屋里喊:”看看谁来了?”
根本没有理会他,径直转身回屋,祁川对她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也跟着走了进去。
屋里,客厅中央已经摆上一桌子丰盛饭菜,保姆继续在厨房进进出出,端出更多菜肴。祁盛国则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报纸,祁望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看着手机。
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张丽霞笑容满面从厨房端出一盘菜,祁梓萱赶紧跑过去接过:“妈,您今天可是大寿星,端菜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说着接过张丽霞手里的菜。
祁川就像个不速之客,站在门口与这个热闹的家格格不入。
半晌张丽霞才像刚看到他一样,笑着走过来,亲切拉着他的手道:“小川回来了,赶快过来坐,马上就开饭了。”
祁川扯出一个僵硬笑容,把手上的礼物递给她:“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