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医院里的灯光昏暗。
单人病房里,沉睡的樊美丽突然惊醒,
眼睛无神盯着白色房顶,慢慢才聚焦回神,发现陪床的护工并没有在病房里,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重新闭上眼睛想要再次入睡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声音,那声音清晰又模糊,仿佛是有人在轻声吟唱,又像是有人在呢喃细语。
她疑惑坐起来,伸手按下电灯开关,发现灯并未如期亮起。
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慢慢充斥耳朵,开始萦绕整个房间,心脏疯狂跳动,身体僵硬颤抖,身上病号服不自觉间已经被冷汗浸透。
胃里一阵翻滚,樊美丽头晕目眩倒回病床上,开始无法忍受这个声音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唯一在这个病房里的人。
本来空旷的单人病房里,借着外面朦胧的灯光,不知何时站满密密麻麻的人,它们身体模糊,看不清模样,挤满房间的每个角落。
人影的出现几乎让她呼吸停止,这绝对不是医院的医生护士?因为每个人影高大恐怖,脑袋几乎顶到房顶,腰微微佝偻着,双手长长快要拖到地上。
努力调整混乱呼吸让自己装睡,希望不要引起人影的关注,但是她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她能感觉到那些人影正在慢慢向她靠近,周围空气越来越冷,冷得她身体不受控制剧烈打着哆嗦,她能够感受到那些人移动时带动的轻微气流。
樊美丽悄悄地睁开眼睛,一动不动转动僵硬的眼珠,床已经被高大恐怖的漆黑人影包围,她能够感受它们的充满恶意的存在。
想要尖叫,还在恢复期的喉咙疼痛难忍,想要脱口而出的声音生生被卡住,她只能瞪大惊恐的眼睛,眼睁睁看着那些面容模糊的人影向她慢慢低头。
突然,人影全部俯身过来,就连站在外围的各种姿势的人影像是发现了什么?全部猛然转过头,看着她。
樊美丽张大嘴巴,眼球被瞪到最大,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眶而出,疯狂跳动的心脏却突然归位,前所未有的平静。
开始能够清晰地看到那些模糊的脸,但是它们很奇怪,那不是一张真正完整的人脸。
像一个无底黑洞,不停收缩旋转,像要把她灵魂吸进去一样?
那些漆黑人影围着她,靠近她,开始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时而低沉恐怖,时而高亢嘶吼,但是她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
灵魂哭喊着想要离开这里,但是她的身体却无法动弹。樊美丽像个木偶直挺挺躺在床上,任由那些人影在她身边低语,直到她最终失去了知觉,意识坠入无底漆黑的深渊。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病房里的灯光明亮。
她有些疑惑?转头看到护工正躺在一旁的陪护床上熟睡,撑起身体想起床,连试了几次还是倒了下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虚弱了!
刚刚那个不管是梦境还是真实?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离开这个病房,离开这个医院,否则她将永远无法从这个恐怖的梦魇中醒来。
她慢慢地挣扎着起身,没有叫醒熟睡的护工,尝试着走出这个病房,走出这个医院,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修长惨白,犹如死尸的手终于摸上了门把手,走廊温暖的灯光从门缝照进病房,带来一抹明亮的希望。
砰!!!
身后传来恐怖的巨响。
身体薄弱干瘦的少女惊恐转身,充满希望的眼神在看到身后之物时彻底消失,变成了剧烈癫狂,脸色青白血色全无,本来打开一个缝隙的门被慢慢滑落的身体压关,房间明亮灯光消失,被无尽黑暗笼罩。
出租房,祁川深夜再次被隔壁传来诡异哭喊吵醒,女人哭声嘶哑,一遍遍祈求着男人,说什么爱他,愿意为他去死。
无语躺在床上听着这天天都要上演戏码,他表示已经麻木。
怎么说呢?祁川有时候听到女人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声,都忍不住为她掬一把泪,天天如此,而可恶的男人居然能做到无动于衷,一声不吭。
“我爱你的,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愿意为你去死。”
女人声音婉转带着哀怜,本来的苦情戏戛然而止,突然变成了小电影,隔着不隔音的薄薄墙体,折磨着阳光大男孩的脆弱身心。
“艹!”
本来正吃瓜的祁川心里问候着这些不管他人死活的无良邻居,打开房门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坐在客厅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想着反正一时半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