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十三四岁模样,在几个青壮年的禁锢下挣扎踢打着手脚,但还是被无情绑在了十字桩上。
隔着人群祁川清楚看到麻绳深深嵌入少年身体,双手被勒得变形扭曲。
寂静的广场上,除了寒冷刺骨的夜风,就只剩下少年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那声音凄厉痛苦,犹如尖利的铁锥,一下又一下捅破祁川脆弱的耳膜,让他头痛欲裂。
人们冷漠的看着眼前的场景,眼里欣喜变态的狂热隐藏不住。
心脏用力收紧,祁川有些呼吸困难,想到自己一开始也是在一口大箱子醒来,这个白发是不是像他一样?从外面来的?
的确,少年的反应与周围表情麻木的村民完全不同,应该也是误闯进来的?
石台上,四个青壮年对少年的尖叫声仿若未闻,围着他蹦蹦跳跳做着诡异的仪式。
随着时间推进,少年声音已经沙哑带上颤抖的恐惧,安静的人群也开始变得骚动起来,祁川不知道他们把小孩绑着的目的,心里隐隐知道即将有什么事发生,谨慎后退好几步。
突然,一声凄惨痛苦的尖叫声划破夜空,祁川被这声音惊起一身鸡皮疙瘩,石台上,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已经深深没入少年消瘦的胸膛,握着刀柄的男人还转动好几下刺目的刀刃,小孩身上的白衣顷刻间全部被鲜血染红,淅沥滴落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祁川身体颤抖不止,人生第一次目睹杀人场景,恐惧让他腿软得迈不开半步。
而接下来的画面更是让他直接吓尿,台下本来安静的村民看到少年胸前淋漓的伤口,像饥饿许久终于闻见血腥味的野兽,争先恐后扑上石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人踩人,互相推拉扭打,只为能第一个冲上石台。
离得最近的四个青壮年近水楼台,张开血盆大口趴在小孩胸口啃咬起来,血肉撕裂,浓烈的血腥味充斥鼻腔,祁川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剧烈呕吐起来。
冷汗大滴流下,混和着惊恐的涕泪。
直到再没任何东西可吐,祁川干呕着赤红双眼抬起头,瘦弱的少年已经被人群淹没,之前痛苦的声音消失不见。
得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行,这特么不是人,是鬼。
内心催促,可身体软烂得像滩烂泥,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没能从脏兮兮的地上爬起来。
漆黑夜幕下,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祁川看到少年惨白的脸,头颅随着村民们的动作轻轻晃动着,一双眼睛痛苦哀怨,隔着攒动的人头定定望着他,仿佛在质问他为何不一起?
周围明明没有一丝灯光,唯一的光源只有天上清冷的月光,祁川奇怪为什么自己能看得那么清楚?
少年绝望的眼神犹如利爪,抓得他心脏停摆跳动。
村民满嘴鲜血,脸上露出阴森满足神情,祁川知道自己再不离开,少年的遭遇就会成为自己的结局。
克制着僵硬颤抖的手在镰刀上狠狠划了一下,刺骨的疼痛让瘫软的身体恢复一些知觉。
祁川迅速起身逃离这个地狱场景,求生欲让他跌跌撞撞慌不择路,强烈的恐惧使他边跑边回头,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心里对少年说着对不起,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没能救对方很是抱歉。
来回跑几圈,还是和之前一样,根本离不开这个破败的村子,防止被村民发现,祁川说什么也不敢再进村子,找了一处隐秘的草坑躲藏起来,想等天亮再想其他办法。
天蒙蒙亮时,祁川看到村民们陆续进入破败的村子,最后全部消失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寂静。
等天色大亮,惊惧了一夜的祁川终于露出头,他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破了好几处,用手撑住身体从草坑爬上去,传来钻心疼痛让他差点叫出声,这才注意到一条几乎贯穿手心伤口正在渗血,伤口上沾满泥土和草屑。
昨天晚上因为恐惧祁川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现在才发现伤口是真的深,没注意到还好,现在注意到,疼得他出了一额头冷汗。
没有找到水清洗伤口,祁川只得用舌头清理,浓烈的血腥味让昨晚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闪现,久未进食的胃里痉挛翻滚又吐不出,看清理得差不多,祁川用镰刀割一片衣服随意包扎了一下。
再次走进村子,祁川没敢像之前一样打开房门查看情况,知道那些村民根本不是善茬,他这次也谨慎了不少,自己离不开这个村子,那问题一定就在这里面!即使再不愿意,祁川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再次进来。
他现在走投无路,最坏就两个结果,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