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葱郁的草地,被人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沉重的大箱子被放在地上发出整齐一声“咚”的撞击声。寒风吹动火把火苗晃动,撕扯着地上的影子变幻着各种可怖形状!
几人互相之间交换一个眼神,从彼此眼中都看见诧异,没料到祭祀的终点会是这个看似普通的湖泊?这里究竟有什么?白天他们来时除了清澈湖水,并没有看到任何庙宇?而且刘大根看到他们在这里玩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此刻为何要选择晚上来祭祀?
太多的问题萦绕,让他们都有些茫然不解?
没人注意到祁川一行人惊讶的表情??刘三爷拄着拐颤颤巍巍由村长扶着走出人群,剧烈的咳嗽声让人怕他下一秒就把自己咳散架了,好不容易挪到队伍前方;一步三喘,全然不见送祭路上脚步轻快模样!
白天清澈湖水,在夜晚却呈现出诡异的黑色。惨白的月光,为它镀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朦胧又清晰可见。
寒冷的潮气扑面,岸边祭祀的村民全然不觉,由村长在队伍前面带头,都闭眼睛吟唱不知名祷词。李光额头汗液飞溅,他脸上全无半点疲态、步伐稳健、移动着手上的摄像机,清楚记录下几个没念祷词的黑河村村民在岸边立起一根大木桩;
不知做何作用?
耳边村民吟唱的声音整齐划一,由弱到强。老人面向镜湖,双眼紧闭,嘴唇呢喃,一时竟不咳、也不喘了,在一众村民的声音里还能听见他那沙哑的公鸭嗓。
不知道是不是祁川的错觉?随着村民们念祷词声音加大,周围的温度逐渐降低?丝丝寒气直往人骨髓里钻,冷得让人哆嗦。连一旁拿着手电筒,给李光打灯的刘芳也不自觉的向他靠近一些,用手搓了搓胳膊。
“咚咚…咚咚……”
猝不及防,那四个带腰鼓大汉突然跳起奇怪舞蹈,敲击的声音炸响,把他们都惊了一跳!
鼓声、吟唱声、铃铛声叠合,声音浑厚震荡,竟然意外的和谐悦耳。祁川漂亮的桃花眼轻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起来。
白色的浓雾随风起,渐渐遮掩了惨淡的月光!
祁川感觉自己身体浮沉漂动,有一种如踏云端的错觉,找不到任何着力点。
心情在听不懂的祷词声中,变得从所未有的平和,村民们的声音在夜空回荡,祁川仿佛慢慢听懂一些他们话里的赐福请词?心中跟着激荡,表情虔诚。
隔着飘渺的浓雾,漆黑的湖面更显神秘诡谲。白日清澈见底的湖水在夜晚深不可测,一点点吞没被村民推进其中的大箱子,连盖在箱子上面的红布都不曾漂上来一点。
“呜………”
憋闷和疼痛突然从胸口传来,祁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得不伸手紧捂胸口,尝试缓和那让他难受的尖锐刺疼。
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额头贴在潮湿的地面,那模样从外看犹如一位虔诚的信教徒?正在跪拜祈求着他敬仰的神明。而只有祁川自己知道,此刻细密的汗珠正从他惨白的脸上滑落,意示着他的痛苦有多强烈?
骨节分明的手因用力青筋暴起,青白的嘴唇颤抖毫无血色,祁川额头“咚咚咚…”撞击在湿滑覆盖着杂草的地面,试图减轻那让他有种扒皮抽骨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
再也忍受不了彻骨的疼痛,祁川仰天发出一声尖锐绝望的悲鸣,痉挛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祁川闭着眼睛剧烈喘息,身体躺在潮湿的地上,脑子迷糊,但好在人并没有晕过去。他有些郁闷的想,自己都疼成这样了,动静还那么大,李光他们都不来扶一下自己?是不是朋友了?
想到这他才开始注意到,村民的吟唱的声音没有了,周围除了他粗重的喘息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睁开汗湿刺辣的眼睛,一轮硕大血红的圆月映入眼帘。祁川有些不可置信重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血月依旧低垂头顶,如此清晰可见的月全食他还是第一次见!
起身观察四周,村民们全部消失,不知道都去了哪里?连李光、刘芳、也全部消失不见?湖泊和刚才站满人的草地被天上血月照得嫣红如血。
扯了扯身上被汗液湿透粘腻在身体上的衣服,祁川摸遍全身也没找到他的手机和手电筒?这让他有些慌神,摸索一遍身边周围依旧一无所获!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因为自己疼痛晕倒,即使村民们不知理会他,刘芳他们绝对不会不管他的?
可此情此景又是什么情况?
无任何照明工具的他只能摸黑,借着天上那轮红月,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