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话语从雪羽口中说出:“那个……凌琳怎么样了,这有好几天了她没事吧?”
“她今天出院,在南大附属离我们稍微有点远了,你暂时回不去他们肯定改天会来看你的。”白菍秋表现得就像什么也没看出来的说,仿佛刚刚的尴尬都喂狗去了。
“这两天不舒服记得叫医生,不舒服也该,既然救援队先看见你就救你怎么了?要是再发现得慢一点你直接傻了怎么办?
“不舒服记得叫医生,我这两天有点事忙腿脚也不便经常跑了到时候出院周姨要是不方便的话你打电话叫洛妮来也行。”
她只是低着头倒着热水,要是她说话时抬头必然能看到雪羽如变色般的脸色,这种感觉仿佛家里剩余的唯一一个自己最爱的烧麦傍晚忙碌一天下班后在公交车上好不容易在怀里焐热了下车时一辆电动车疾驰而来,溅起一米多高的水花不光淋湿了自己半身也将烧麦污染般说不出。
洛妮适时朝她笑笑,“这次真的十分感谢雪小姐舍命相救小白,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叫我就行我一定尽我所能。”
完好的手将水杯递给雪羽后,白菍秋说:“真正宝贵的是自己的命,救别人算什么,英勇的人太多太多,但大多数人都只有一腔孤勇和热血。”
真正的英勇该在保重自己的前提下去尽力救别人,对别人负责,对家人负责。
她不可能给雪羽什么承诺,她不可能答应她。
如果白菍秋真的答应了她,那雪羽一定会在计划的最后一刻成为最大的变数,这个傻子会不顾一切救白菍秋的命,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她害怕再一次重蹈覆辙让她独自面对。
所以只有在开头拒绝才能及时止损。
及时止损……
雪羽又一次深深看着那被关上的门和那越来越远的轮椅声,“爱你早已被我刻入骨髓,说忘就忘?做不到的。”
—— —— ——
厚重的石膏把白菍秋的腿撑大将近两圈,手上就不说了也是那样显得更加憔悴。
经过这劫她的脸色简直可以与石膏比白了洛妮一直在后视镜上瞄她,因为伤的原因她坐在后排,可洛妮始终不放心这样坐,生怕一个刹车又磕着哪。
“认真开车吧你很稳不用担心”白菍秋眯了眯眼,“就算急刹车手脚也摆不起来的石膏很重,你放一百个心。”
这次没停在那个熟悉的门口而是停到了联含林榭(现家宅),轮椅在木制廊桥上被洛妮推着向前因为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并没有太大噪音。
“林先生这是想让你回这住几天?”洛妮蹙了蹙精致的眉头问道。
白菍秋看着廊桥边的红梅道:“何止是住几天,要是解决不好要住的可算长久了。”
“那……”洛妮想试探性说什么白菍秋一下打断。
“不用,我会解决的,他拦不住我也不能拦我。”
但本以为可以在客厅、书房……那么多的谈话地点,最后。
供桌前。
林深跪跪在在跪垫上没有回头,只是看着排列在中间照片的女人。
光线不强不暗刚好能让白菍秋再次看清供桌上的所有灵位,慈父雪明海之位、慈母百静之位、爱妻白鹿之位、胞弟白泽之位……
她一个个扫过他们的照片最后目光落在了白泽的照片上。
那是她亲如哥哥的人,那是她将近三年将近四年的梦魇。
没错,惨死在玖居堂的人是他。
最后回家的人是他。
不知是不是白菍秋想表达的镇定太过于僵硬,面无表情的脸上反而显得悲哀。
终于在她都要不能呼吸时,林深开口了他说:“看着你姐,你看着他们你告诉我你想说什么?”
嘶哑过分的嗓音再模糊一点别人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我早已经开始,收不回来了。”
背对着她的人肩膀小小抖动了下头垂得更低,“你别告诉我你真要去送死!白菍秋你看着他们告诉我……你真想轻而易举丢掉他们付出生命才给你捡回来的这条命?!”
林深回过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要有点数,那是谁?是无恶不作的银三角毒枭!不是你能碰的,好不容易这两年他没动静了你还非要贴上去蹭枪口吗?”
无数沉寂后,白菍秋微微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
“难道你真的认为他会放过我吗?”她轻轻笑着,用手推着轮椅到他身边,“与其又等着他行动还不如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