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郡主?江碧月听得是眼红不已,若能与眼前的女子交好,她多少也能捞到一些好处。
她拉着母亲在一旁假装看首饰,低声说:“娘,这位小姐有钱有权且大方,看着是个好相与的,一会儿我想法子与她套套近乎,看能不能跟她交好。”
江母一双挑剔的眼光打量阮芷秋两眼,低声说:“你说,若是这样的女郎嫁给你兄长,如何?”
江碧月连连点头:“我是觉得挺好的,只是兄长与阮二小姐走得近,是打算娶阮二小姐呢。却不知那阮二小姐嫁妆能有几何。”
江母踌躇片刻,有些失望的说:“阮二小姐是忠勇公的表小姐,怕是不好另外纳妾,不然这女人给你兄长纳做贵妾,倒也是极好的。”
她们声音很小,原是听不到的。但晚菊站在阮芷秋身边,她耳力好,听到这话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姐,这对母女好不要脸,不知您的身份就打算让您做那土行孙的妾!”
自从那次几个丫鬟玩笑了一场之后,便不再称江历帆为公子,少爷等等,全都以“土行孙”替代了。
沐儿也气得牙痒痒:“可见她们根本不曾尊重过您,您这还没过门,就巴望着想要更好的妾室?”
“嘴巴长在她们嘴里,我还能给她们缝上不成?”阮芷秋深知江氏母女二人的德行,并不意外,也不甚在意。
但晚菊听来却是眼睛一亮,低声说:“小姐,一会儿奴婢去把她俩的嘴给缝上!”
阮芷秋哽了哽,她这个丫鬟好是好,就是太过耿直。
沐儿接着唱戏,微笑着对晚菊说:“说起来江姑爷还真是有福,得了咱们姑娘的青睐,将来美人银钱权利,岂不是都到手了?”
晚菊却是个呆笨不会接话的,只讷讷应了。
阮芷秋则娇羞不已,假意要打沐儿,斥道:“沐儿,你是我的丫鬟,这般说话,没得叫人笑话,还以为我不知天高地厚呢。姑祖母一向教养我,女儿便该有个女儿样子,狂妄自大最是要不得。最近我也多多温习女则女诫等书。”
沐儿连连告饶:“是是是,姑娘说得是,这三从四德奴婢也都会背了。江公子又不是一般人,姑娘您能嫁给他,那是三生有幸的事情。”
听主仆的言语,江碧月确定了,拉着江母激动的说:“娘,这位就是那阮二小姐,她心仪兄长,是要嫁过来呢。”
她的目光,贪婪的在阮芷秋身上打量,只觉得那些好看的衣裳首饰,已经是她的了。
而阮芷秋则忧心忡忡,拉着沐儿问:“沐儿,你说我这样的,婆家会喜欢吗?”
“您自小乖顺听话,怎会不讨婆母喜欢?”沐儿想一想,加上一句,“奴婢觉得姑娘不必担心,嫁过去后多多孝顺,给夫人多送些礼物,定能讨得婆婆欢心。”
阮芷秋点点头,仿佛还在害怕一般,加上一句:“我听说江郎还有个与我差不多大的妹妹,往后我把我的东西都分给她,应当就没事了吧?”
沐儿扶着阮芷秋起身,往楼梯那边走,是要下楼,刚好路过江母二人身边,她点着头。
“是,奴婢也这般以为,哄一哄江小姐,她向着你,江夫人与江公子,自然也会向着你。”
主仆一道下楼取货离去,江母与江碧月还在楼上的窗户处看着她们的背影,二人对看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里激动又贪婪的光。
江碧月低头看看自己虽说还算新,但是样式与用料远远不及阮芷秋的衣裳,她眸光闪闪,想着阮芷秋她们刚才的话。
是呢,她是兄长唯一嫡亲的妹妹,嫂嫂想要过得顺畅,当然要讨好她这个小姑子了。她也不贪心,那些个首饰衣裳,分一半给她,她自会再母亲兄长面前,多多替嫂子美言的。
江家是陵城寒门士族,与当年的暮云阮家有些类同,但又是千差万别的区别。阮俊辉若科举入仕之后,不是非要留在京城,而是疏通关系回到暮云,阮家在暮云会越来越强大。
而江家已经没落,江历帆的祖父父亲都已经亡故,叔父不入流,族中也无法给他帮助。他科举不论中不中弟,陵城也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江历帆会孤注一掷,带着母亲弟弟妹妹们举家前往京城,投靠叔父。
他没有退路,只有步步前进才可以。
也正因此,江历帆手中只有一些薄产,要支撑整个家实在不容易,也亏得他一般奋发读书,一边还要算计着家里的情况。
是以哪怕江碧月快到适龄年岁,江夫人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