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到了召唤，忽然缓缓动起来，从抱着膝盖蹲着的姿势变为站起来，忽闪着湛蓝的眸子，望着身为本体的申鹤。

小申鹤展开手臂，似乎希望申鹤接过自己。

申鹤审视一会，红绳也镇不住动荡的心性：“我能砸了她吗？”

乌衣手里的小申鹤眼露迷茫之色，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抛弃了，小小的脸上表情真切如活人，失落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一度让申鹤回忆起父亲将自己丢给“仙灵”时的绝望。

这个小申鹤简直就是另一个她。

“...算了，染成白发便好。”申鹤最终是不忍。

这下轮到乌衣一副要哭的样子，嘴唇微微颤动，那句不要白发始终不敢说出来。

因为留云借风真君在身后盯着他。

乌衣脑子里甚至闪过要不别送了吧，至少不会被染成白发的想法，最终还是慢过申鹤接过小申鹤的速度。

他看着申鹤喜欢的样子，最终还是熄灭了收回来的欲望，反倒解释起和骰娘版岩王帝君一致的小申鹤来历：“这是以机关术，狐独有的妖力回路，还有你的发丝做出的机关人偶。它的智商不高，但本能上会趋近于你，能听懂简单的指示，用来陪伴再好不过。”

“机关术？”申鹤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汇和乌衣关联起来了，手捧着小申鹤，不由得望向乌衣，问出缠了她一年多的问题：“您真的会机关术？”

那股质疑的语气让本来热情的乌衣忽然心一虚：“那是当然，狐有必要在这方面说谎吗。”

“你是不会说谎，你只会转移话题来把别人当傻子。”留云借风真君沉默已久，就是为了这一刻补刀。

补完刀后，也难得赞同：“虽然这狐狸一年到头都是在晒太阳不干活，但他的确有着本仙也复制不了的机关术。”

“狐认为前半句完全可以删除掉。”

申鹤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或许是机关人偶的行动逻辑本就是依靠申鹤，小申鹤也跟着点头，没说信还是不信。

乌衣唔了一声，大概没想到自己会被申鹤怀疑能力，不由得搬出实践才是检验一切的道理：“正好今天有空闲，狐带你见见真正的成品吧...”

“都坏了。”留云借风真君忽然说道。

乌衣愕然看向她。

“夜叉的都坏了，没有你主持，效果赶不上磨损。”

“......”

乌衣脸色唰的一下惨败，就像是委托朋友照看游戏账号一段时间的老仓鼠，离开游戏前有千万级资源，一朝回游戏后，发现自己的资源无限接近于无，关卡也被挖光资源，只能看着当期心仪up消失。

你他妈的，怎么做到的？！

难怪自己待在望舒客栈那段时间，夜叉们只字不提机关人偶一事。

心虚了是吧。

申鹤看着留云借风真君和乌衣在那干聊天，自己听懂了每个字，却不明白背后的意思，脑袋上的问号只增不少。

有时候，申鹤也羡慕留云借风真君认识乌衣早这点，很多时候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不像是自己，必须揣摩着时机，在合适时提问，有种自己不在圈子里的感觉。

两人拌嘴了一会，乌衣才注意到被冷落的申鹤，语气无奈：“狐记得另一件仓库里还有一个妖怪类的机关，狐去拿，你们等着。”

......

乌衣带回来一只鸡。

准确的说，是一只鸡形状机关。因为乌衣许久没有施加妖力，覆盖其上的幻术消散差不多，暴露出机关的本质。

他手里摊开修复七七八八的百妖谱，翻到其中一页，引动着里面的气息。

在留云借风真君和申鹤注视下，显而易见的机关生出羽毛，淡淡的生机从体内传出，从无意识生命转化为有灵之物。

一声如凤凰般嘹亮动听的叫声从鸡机关喉咙里冒出，它睁开眼，两只眼睛里各长有两只瞳孔， 还常常把身上的羽毛抖落，直接拍打着翅膀，在高空旋转起舞，仿佛先前的机关模样才是幻术，眼前以肉眼无法辨别虚幻与真假的形态。

“这是重明鸟，因双眼眼各有重瞳而闻名。它不食五谷，不饮 泉水，只以琼玉中流出的膏液为食，若是人类用上等的琼玉膏来喂它，它便会在一年中飞到人间来好几次，为人类抵御凶邪。”乌衣解释着妖怪的来历，手里变出一块玉瓶，瓶口一开，重明鸟就乖巧飞下来，喝得欢快。

“狐不像是留云，可以制造出各种便利的机关机器，也做不出攻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