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没被人发现的时候，我几乎夜夜都躺在玄宗的怀里。”

“真成了？”女人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我天，我都不敢做这白日梦！你怎么做成的？”

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想到之前对我的质疑，女人讪讪地笑了笑，谄媚地朝我眨眨眼，“还请贵妃为小的解惑。”

“我不是贵妃，我是她的眼中钉。”

女人惊呆了，“你做了皇后？”

“我，”我闭了闭眼，“我不是人。”

“哦不是人……什么？你不是人？！”女人尖声地大叫了起来，“看吧，叫你一点一点来，你偏不听，非要往不可能的方向想，这下又不是人了！”她气恼地拍着桌子。

我一语不发地由着她数落。

“‘唐玄宗’和‘杨贵妃’是一个动物园里的公熊和母熊？”

我愣愣地看着把脸怼到我眼前的女人。

“不然我不知道你还能梦到什么别的情形。”女人哼哼唧唧。

“他们都是人，只有我不是。”

“唔？哦，我知道了，你是妖精！”

我无语地看着她。

“可蛊惑帝王的不是狐狸精么，你个黑熊精是怎么做到的？”女人纳闷地问。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不是黑熊精，我白还香，且细而长。”

女人费解地看着我。

“身处帝王怀，是贵妃的眼中钉，却又不是个人，也不是妖精，偏还白香细长……”她揣测半天无果，泄气地看着我，“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

“我知道了！你是唐玄宗的口涎！”女人振振有词：“唐玄宗原本就是贵妃她公爹，年纪大了，是会流些在身上，和年轻的前夫一比，他怀里的贵妃难免会嫌弃。”

我：“那东西香啊。”

“真是皇帝放的屁都是香的，”女人一脸嘲讽，“连口涎都是香的。”

我：……

“但我还是觉得你恶心。”女人嫌弃地看着我。

我：……

“上次是厕所里的废纸，这次是龙嘴里的口水，你又是恶心死的吧？”

我：……

女人一脸同情，“还是一次比一次恶心。”

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提醒她：“杨贵妃见一次便拔一次！”

女人直接呕了出来，“还扯断呐？你们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恶心，我天，真是恶心到家了！”

“白头发！”我忍无可忍，“我是杨贵妃的白头发。”

“唔？”女人先是一怔，后来想想，“白细长香，白头发确实长这样。”女人喃喃自语：“杨贵妃和玄宗都没看到的时候，是能躺在帝王怀。”

我默默地垂下头。

“还好还好，差点没把我恶心死，”女人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你说你这梦咋做的，说错，和你梦想的一比，也没错，可不说错，你变得不是人了，又哪哪都错。”

我嘟了嘟嘴。

“其实，若你不被拔，还真是一个不错的白日梦！”

夜里，我又做起了梦，这一次我是个人，而且，我找到工作了！

蹉跎许久的我终于找到了新工作，我心里的喜悦之情单单用言语是无法表达出来的，于是，我大手一挥，豪气地给领导和同事们一人点了一杯奶茶，我以为我够大方的了，可细心的我还是在同事们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毕竟刚刚认识，我也不好直问，为一探究竟，我决定暗访公司八卦站——卫生间。

我坐在马桶上，竖着耳朵听外面。

“上次小张入职的时候可是给我们一人点了一杯xxx的咖啡。”

“那个一杯就是五十。”

“是啊，今天这个老李忒小气，请喝奶茶也不请点贵的，那种廉价的最多十块一杯。”

“就是。”

小张，老李……

我把脸怼到抽纸的不锈钢盒子上照，照来照去，不明白她们说的“老”从何来。

出了卫生间，我又对镜半天，没纹没斑也没发腮，怎么就老了，我不服气。

后来我更不服气了，我终于知道她们说的小张是谁了，一个30岁的已婚妇女。

好羡慕她呀，30就已婚了，我却连个男人都没有。

呃，扯远了。

人家30，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一岁也是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