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风提着麻花往回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从前,牧帆对他言听计从,二人下乡时,在外人面前总是标榜他的家世。
别说他身上的蓝呢子大衣,就是他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牧帆给的。
沈家是地主成份,在省城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家。
若不是沈家与牧家曾是世交,沈凌风又攀着和牧帆的娃娃亲,他是不可能被分到江源县城里最富裕的大河村下乡的。
她是怪自己昨天没救人?
沈凌风边走边思量。
不可能。
前天还围着“凌风哥长”“凌风哥短”地叫着呢!
“二丫,多吃点。”牧帆毫不在意地又给二丫夹块炒鸡蛋。
大丫埋头吃饼,她有好几个月没尝到鸡蛋的香味了。
好想吃。
大丫悄悄地吞口水,下一刻,好大一块鸡蛋落在她的大黑碗里。
大丫抬眼正对上牧帆那双有神会说话的眼睛。
“吃吧,有的是。”大丫没应声,却大口嚼起来。
鸡蛋炒葱花,这么香吗?
顾横吃完四张大油饼,收拾好双轮车,在门口叫了一声牧帆。
牧帆以为听错,跟上顾横的脚步,转到了后山脚下,在一个土坷垃洞里,看见了许多粮食袋子。
貌似得有上千斤。
天呐,怪不得顾横后来晕倒在火场里,敢情这家伙把力气用在了搬粮食上。
“怎么样?”顾横有点小骄傲地问。
“不还回去?”牧帆又戳顾横的肺叶子。
顾横剑眉微拧,递给牧帆一个威胁的眼神。
“都是老子的。”
盲流子,无赖!
牧帆目光放远,目力所及之处正是村部的方向,大半个村部都发了黑,房架子、泥黑的墙壁,实在凄惨。
仓库那边更别提了,就算顾横不抢粮食出来,这些东西都会化成灰烬。
上辈子,就是那样。
顾横找来不少枯草和树枝,把这些粮食遮盖住,随后又在泥坷垃洞口压住一块百十来斤的大石头。
走出老远,还用树叶扫平他们走过来时的脚印。
这心眼儿,还真多。
顾横去了东山,牧帆回到顾莲家的西屋洗漱。
太仓促,牧帆也没来得及看,仔细查看自己的红木箱子才发现,里面除了自己的帆布包,还有四串腊肉、两串腊肠,三包红糖,十几斤白面,十几斤玉米面粉。
当然,还有几套时兴的衣服,冬装、夏装都有。皮鞋、布鞋、凉鞋也都各有两双。
另外,帆布包里还有七十五块钱,三十斤粮票、十斤肉票。至于,那天晚上在顾横的小木窝棚里从丁微儿的帆布包里拿回来的临时户口本,还有捆好的一卷钱、票都在那里。
牧帆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洗脸时,牧帆把被火燎焦的那点头发梢剪掉。
这才发现楠木手串发了热,等她进入空间,发现二号房间的白色的大圆桌上,摆着什么东西。
牧帆走近,看清圆桌上面摆的是她昨天随手放上去的一件旧物件,那是个泥灰的小壶。
牧帆正准备转身离开,便听见嗡的一声响,回头便看见虚空里出现几行大字:“紫砂壶,红龙泥料,内容量450,僧帽盖已经损毁,可修复。”
啥?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