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川市中心医院的主楼走廊内，张翀鸩跟隆并排站在窗前，相谈甚欢。

不止是隆，西医团的那群学生同样也受到了极为隆重的欢迎。

相处了短短半天，这群西医学生以往对华夏的刻板印象就已大大改观。

切身实地的感受必然是要好过一味地道听途说。

西医团的学生们一消初来时的傲慢，转作成认真尊重的姿态。

看着满副虚心请教的学生们，始终处在角落的卡威廉脸色愈发沉凝，阴沉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加之在东川大学时被王正言语讥讽，以及被那一大群的华夏学生围呵。

种种因素之下，使得卡威廉心头的那股屈辱感越来越浓烈。

自己明明是来华夏宣扬西医的，怎么预想里中医的卑躬屈膝没有见到，不仅自己被狠狠嗤讽了一通不说，就连自己的这些学生也对华夏产生了认可感？

想到这里，忍无可忍的卡威廉握紧了拳头，目光冷冽。

不对！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起身离开气氛融洽的接待室，卡威廉大步走出房间径自来到隆的面前。

也不顾此时的隆正在跟张翀鸩攀谈，冷硬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隆阁下，我想跟您谈谈。”

隆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略作不喜。

先是看了身旁的张翀鸩一眼，这才看向卡威廉，问道:“有什么话在这里不可以讲吗？”

卡威廉固执地看着隆，没有说话。

见状，还是张翀鸩率先打破僵局，冲隆颔首示意，笑着说道:“你们先聊，失陪一下。”

说罢便不再逗留，转身离开。

待到四下无人之后，隆上下打量了卡威廉一眼，说道:“有什么事，说吧。”

卡威廉长舒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

正欲说话时，不远处的招待室中传出轰笑声，令卡威廉觉得尤为刺耳。

“先前您与拉斐尔在车上的对话我听到了。”

一番沉吟过后，卡威廉沉声开口。

闻言，隆本就皱起的眉头更紧了些许，反问道:“听到了，所以呢？”

听到隆不冷不淡的答复，卡威廉的面容逐渐扭曲，拳头也握得咯吱作响。

终于是不愿再容忍下去，开口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尊贵的隆阁下，恕我无法理解您为什么要如此高看他们。他们根本就是一群未经开化的野蛮人，何来医术可言？”

“这种人，对于我们又何来威胁一说？”

隆的眼底闪过一丝怜悯，没有回应卡威廉的疑问，只轻声问道:“这就是你所认为的华夏？”

卡威廉果断地点头，没有丝毫的犹豫:“是的！”

“一个娱乐至死的民族，配上岌岌可危病入膏肓的中医，我不认为这是个什么高尚的国度！”

“遍地愚昧！无药可救！”

卡威廉还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隆却突然动了怒火，冲着卡威廉大声呵斥道，

“闭上你的嘴！”

严苛的话语吓得卡威廉一愣，连忙止住了话语。

隆冷冷地看着卡威廉，开口质问道:“既然你说华夏是个愚昧之地，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为什么在这里你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自乱心绪，无端动怒？”

闻言，卡威廉微微愣住。

这个问题，有些始料未及。

“被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夏学生说到哑口无言，说到气急败坏。”

说罢，隆缓缓看向表情错愕地卡威廉，嗤声道，

“是不是非常可笑？”

卡威廉显然是感到了慌乱，强装镇定地开口，“那是，那是因为……”

但隆似乎并不想给卡威廉说话的机会，径自打断道，“华夏存在的时间比这个世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久，曾经与他为敌的王朝都已经掩埋在了尘土里。”

说着，隆的声音转厉，“难道这样的一尊庞然大物，还不足以令你保持敬畏吗？！”

“况且。”隆回头看了招待室里欢快无虑的学生一眼，寒声质问道:“你是此次华夏之行的带队老师，是为了来宣扬西医，探讨医术的。不是为了让学生看到你趾高气扬，妄自尊大的！”

卡威廉的表情变得凝重，神色也恍惚起来。

隆指着脚下的大地，凝色掷声，“你以为你口中的病入膏肓、岌岌可危这些词汇出自哪里？全部出自这个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