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是什么人,东川市医学界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就是放眼国内也鲜有能出其右的医学天骄。
待到多少年后,赵煜未必不会成长为下一个张翀鸩。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竟然被卡威廉放在了跟自家十几岁的学生同一层次。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是明目张胆的羞辱!
能够考上东川大学的都不是傻子,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金发洋鬼子的可恶尿性,登即就生了怒气。
但碍于张院长跟陆老师在前,只得隐忍不发。
只不过眼睁睁瞅着洋鬼子在这装杯侮辱人,实在是憋屈!
“卡威廉。”陆沁绝美的脸上布满寒霜,冷冷地看向自恃清高的卡威廉,训斥道,“你太过分了!”
卡威廉听后满不在意地耸耸肩,整个身子靠向椅背,歪着脑袋指了指讲台上的赵煜,哑然失笑道,“要我听他的课,亲爱的陆,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卡威廉狂妄到没边的言语久久回荡着,使得整间教室的气氛都降至冰点。
甚至就连一向稳重的张翀鸩也有些忍受不住,脸色阴沉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可面对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卡威廉,张翀鸩虽说觉得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其口无遮拦大放厥词。
原因无他,只因他的师尊乃是西医七圣贤之一的艾德里安·卓尔。
西方国度众多,人口却不及华夏,可尽管如此仍是出现了足足七位圣手级别的医者。
反观华夏中医一脉,竟连一位坐镇圣手都没有,甚至于名宿也是寥寥无几。
两相对比下来,中医诚然被碾压进了尘埃里,根本抬不起头。
就像眼前的卡威廉,年纪上其实跟赵煜相仿,差不了多少,可地位跟医术却是比赵煜高出了不知多少。
而这也是中医的弊端所在,中医对比西医实在是过于繁琐了,绝大多数的行医之道根本无法口头相颂,动辄就需要几十载的浸淫与磨砺才能真正出师。
这也是中医多数都是满头华发的老者的原因。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中医在缓慢的进度、与付出不成正比的回报等种种因素的影响下,走向没落被西医取代已是不可避免。
所以尽管赵煜在国内足以被称为是万里挑一的医学奇才,但在西医七圣的弟子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毕竟只有接触到圣手这个层次,才会真的清楚圣手这两个字的重量!
威望如张翀鸩,在圣手这座高山面前也只会觉得压抑,压抑到透不过气,翻不得身!
更枉论这样的高山,足足有七座!
西医有七圣,华夏无名医!
这就是中医的现状。
见没有人应声,卡威廉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径自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笔挺的西装,看向讲台上的赵煜,笑道:“阁下该不会是想讲中医所谓的望闻问切吧?难道就没有一点新颖些的东西了?这什么望闻问切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如果真的是望闻问切,那么恕我冒昧。”
说着,卡威廉的笑意加重,语气也变得缓慢,轻轻摇头道:“真的很不怎么样。”
一语激起千层浪,卡威廉近乎蔑视的言语彻底激怒了教室里的众人,有人终于是忍受不住,拍桌而起,指着卡威廉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放屁!”
卡威廉故作害怕地后仰身子,诧异问道:“怎么?华夏人这是打算要动手打我吗?”
旋即又站直了身子,看着义愤填膺的华夏学生,冷笑道:“动怒,是弱者无能的表现。”
说完竟还自顾叹了口气,略带挑衅地看向张翀鸩,嗤声问道:“我听闻华夏礼仪讲究一个宽厚待人,谦逊待人,怎么我今日所见,不过一群粗鄙之徒,哪里有半点谦逊的样子啊?”
“要我说。”卡威廉重新把目光落到陆沁身上。
指着稀疏零散的学生,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嘲讽。
“你还是跟我回去,这里没办法施展你的才华,因为这些华夏人根本不懂得你的珍贵,你的能力。”
教室里的华夏学生无不涨红了脸,看向卡威廉的眼神里充满憎恶。
这是华夏,是自己生长的家园。
在家里时总会觉得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甚至于会羡慕别人的家。
可如果真的有人在诋毁自己的家时,又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与其争辩,争他个面红耳赤。
说句糙话,这就是儿不嫌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