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陈美玲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中午不和我妈在一起吃饭就是在嫌弃我妈，陈美玲，那是我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来。”王森森觉得母亲受尽委屈，老婆年纪大了，美貌没了，还不孝敬老人，他对老婆也愈发没有耐心了。

“对，那是你妈，是我婆婆，我每天起早贪黑做好饭菜给她吃怎么就不孝顺了，我进房间吃也不过是想让我女儿吃个安心的午饭而已，一家人不在一起吃饭就能改变不是一家人的事实了吗。”午餐饭桌上要是有肉肯定会被婆婆挑出来留到晚上，因为晚上丈夫才回来。

“对了，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的好媳妇，今天居然买了百来块钱的饭菜，这袋子蔬菜就花了七八十，儿啊，你还是把钱交妈保管吧，就美玲这种花法，到时候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王来娣从冰箱里把那袋子蔬菜拿出来，上面的价格标签上赫然标着75元。

她语气刻薄，今天一定要让儿子好好收拾她。

“陈美玲你是疯了吧，买这么贵的菜！”王森森怒火冲天，夺过母亲手中的蔬菜袋子往地上使劲砸去。

陈美玲不认错的态度激怒了王森森，看着她一张骄傲的憔悴黄脸，他扬起手，“啪”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到其脸上，然后扯着她的头发往外面拖。

“啊——”陈美玲感到头晕目眩，痛得直咬牙。

一巴掌不够，他继续拳打脚踢，王来娣非但没有阻止儿子对儿媳的暴力行为，还在一旁数落儿媳的种种不是。

“女人就是挨打了才听话。”

王小钰看到这一幕发疯似的上前把父亲拉开，却被王森森误伤，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上。

“啊——”王小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陈美玲感觉自己的心停止跳动了，她使尽全身力气把丈夫推开，站起身来把女儿护在身后。

这时王森森才发现女儿的存在，他脸上有点不自然，但还是大言不惭道：“小钰，爸爸不是故意打你的，是你妈妈的错，爸爸是在帮助你妈妈改正。”陈美玲身心被摧残得不轻，心中的怨恨到达了极点，看着女儿的脸她心疼极了，如果说早上还是有点离婚的想法，那么现在这个婚非离不可。

她抓起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瓷盘狠狠的往他身上砸，然后迅速拉着女儿进房间关门。

“砰——”是关门的声音，也是瓷盘砸到人体的声音。

王森森感到自己的胸膛一痛，脸上也被瓷片刮出一条血痕，他气到充血双眼盯着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的瓷盘，居然敢反抗，他抬手还想再打一巴掌，没想到里面门反锁了，“反了你了！”

笑话，不反锁让他进来接着打吗？

男女力量悬殊，陈美玲和女儿加到一起也不是丈夫的对手。

好在房间里也有水龙头，陈美玲赶紧拿着干净的毛巾打湿敷在女儿脸上。

“疼吗？”陈美玲心里一抽一抽一痛，她的女儿不应该遭这种罪。

“不痛。”帮妈妈挨巴掌不痛。

“小钰，妈妈要出去住了，你要跟妈妈出去吗？”陈美玲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问。

这不是丈夫第一次打她，但确是在孩子面前第一次打。

“妈妈，爸爸经常打你吗？”王小钰脑子很乱，爸爸居然打妈妈，凶残的父亲跟记忆中的好父亲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现在的父亲就像一只暴走的野猪，十分危险。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彼此之间沉重的呼吸可以相互听得到。

就在王小钰以为她不会回复的时候，她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王小钰认真地说：“对，经常，爸爸妈妈要是离婚你会同意吗？”

得到母亲肯定的回答，王小钰心一下子变得好痛，妈妈经常被打她却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保护好妈妈，“妈妈，你们离婚吧，我跟你。”

陈美玲紧绷的心如释重担，她害怕听到女儿说不愿意，心软的她或许会为了女儿妥协，现在她不担心了。

她对着王小钰笑了下，王小钰也笑，笑着笑着母女俩抱头痛哭。

外面依旧是那对母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房间里陈美玲情绪缓和过来后立马给自己的弟弟陈文乐打了电话。

她一向报喜不报忧，现在一开口就是家暴离婚，陈文乐叫了几个家族兄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了。

二十分钟后，一群人在大门口吆喝着，王森森听出来是自己小舅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