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在里面待了许久了后,郑衡终于是按捺不住心底的不安,耳朵靠近门板倾听起来。
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非凡。
他顿时觉得不对劲,脑袋摆正后又贴近门板,再竖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
卧槽,果真是什么声儿都没有!
余光里,他看见了那个神秘男子,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目光使劲往这儿看。
这沈夫人可是明明白白的带了个姑娘进去啊,而且已经好半天了,自家爷头顶上青一片绿一片的。
神秘男子实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回府和萧锦容说一声。
你女人睡了女人,给你带了一顶大绿帽子。
犹豫再三,男子还是决定这种有关皇室脸面的事儿还是不去回禀了,丢脸,着实丢脸。
自家爷能晚一些知道,就晚一些知道吧。
殊不知,彼时,夜幕降临,萧锦容如同往常光临琼江阁,屋外头守着莲枝,细看之下,她发着抖,冒着虚汗。
萧锦容顿感不妙“夫人呢?”
莲枝慌忙跪下,心底早已经祈求上苍保佑沈安歌这个混账,她年纪轻轻的,不想被这混账给拉下水“王爷……奴婢有罪!奴婢没有跟住夫人!夫人她……她出府了!”
音落,就见萧锦容刚才晴空万里的脸色骤然间阴沉了下来,他没看莲枝,朝身边的宋铭说“让万意阁的人来。”
宋铭领命,不一会儿,万意阁的掌柜就出现在了书房中,萧锦容站在书案前,口吻淡薄“林辉,沈安歌在哪儿?”
林辉抬起头,展入眼帘的是一张沈安歌从小看到大的脸,被岁月侵蚀,慢慢爬上了皱纹,可浑浊眼中所蕴含的精明不减分毫,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沉稳老成。
他是林老伯,也是林辉,也是万意阁面上的掌柜。
他朝萧锦容恭恭敬敬的拱手,平日里和沈安歌打闹的老头儿形象荡然全无“禀殿下,万意阁一直跟着她,她进了医馆,随后去了意欢阁。”
医馆?
萧锦容眼中升起一丝狐疑,好端端,为何要去医馆。
一旁的心惜忽而灵光一闪,想起了今日去小厨房坐高端的厨娘的碎语,娓娓道来“晌午时,王爷您派我去给夫人送新制的糕点,糕点没怎么动过被送回了小厨房,我听厨娘们说,夫人吃着糕点反胃,吐了出来,之后莲枝去给夫人找大夫……”
心惜犹豫了下,这毕竟是她的猜测,她抬眼看萧锦容看不出喜怒的俊逸眉眼。
萧锦容和她对视,声音极沉“继续说。”
心惜继而道“之后夫人去了西院,再然后就出了府。”
沈安歌为何去西院?
她一向与秦安安势不两立,能避开都尽量避开,怎么会突然去了?
除非她要从秦安安那里得到什么讯息……
萧锦容郁沉下来,好像有一团缠绵的线在不紧不慢的包裹着他的心脏,堵塞,压抑。
如果真的想心惜怀疑的那样呢?
如果沈安歌真的有孕了呢?
萧锦容头一次觉得有些慌,是不知道如何做决断的慌,他稳了稳心神,看向林老伯“你回去吧。”
林老伯抿了抿干瘪的唇瓣,犹豫了一阵,沈安歌到底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自然是心疼的“殿下,若是安歌真的有了,还请殿下莫要伤害那个孩子。”
他深知沈安歌的脾性,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但若是自己亲近的,就算是拼个两败俱伤都要守护,跟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
萧锦容闻言,想听到了一个笑话“林辉,你糊涂了?本王这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林老伯没再说话,拱手作别离开了。
萧锦容默了一阵,看向宋铭“宋铭,走,把人抓回来。”
心惜立刻将皮裘大衣给萧锦容穿上,夜幕里,他身形颀长,肩膀宽阔,整个人融入夜色里,深沉的像道暗山。
萧锦容到时,神秘男子已经由最初的惊愕,到喟叹,到伤感,再到无感,他在外边守了很久,都没见人出来,等的着实不耐烦了,就喝酒吃花生,萧锦容走上二楼时,因为长相极品,穿着不俗,身边已经黏了一堆姑娘。
神秘男子无聊的将花生米抛向空中,再用嘴接着,这样的游戏他乐此不疲,也至于萧锦容走到他跟前时,他的目光都还专注在半空中的花生米上,随即目光向下,花生米砸在他鼻尖上,他眼睛里矗立着一道白色的身体。
他愣了几秒,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