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复宠,秦安安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昨天半夜,她唤不到玲儿,一个丫鬟告诉了她事情的来龙去脉,待她出了屋,玲儿倒在雨中,已经昏死了过去。
她急忙让人把玲儿抬回屋里。
沈安歌安排的那个小丫鬟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既不惶恐也不害怕,朝着秦安安不卑不亢的施礼“参加娘娘。”
“你算什么东西!本王妃的贴身丫鬟也轮得到你如此作践!”秦安安伸出玉指指着那个小丫鬟,气的浑身发抖。
小丫鬟盈盈一笑“娘娘莫要动怒,只是……”
啪!
小丫鬟的话还没有说话,秦安安的巴掌倒是甩的干脆,好在她娇生惯养,劲儿不是很大,丫鬟只感觉到脸一阵麻木,倒不是多疼。
“沈安歌的奴婢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秦安安讽刺道。
小丫鬟微微颔首,面孔虽是年轻,但行为却显得非常果断老成“我家夫人愿是下令让玲儿跪倒天亮,没成想她的身子着实有些娇弱,夫人看见她晕了,相必也会于心不忍,如此,奴婢便回去领命了。”
言罢,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转身举着伞消失在雨中。
秦安安披着狐裘,死死盯着夜幕,眼眸一片阴冷“不过刚刚复宠了,底下的奴婢就对我如此不敬!”
旁边的丫鬟扶着她进屋。
她又吩咐“找大夫好生治疗玲儿!”
翌日一早,萧锦容早早离去,灵玉因为受了风寒,沈安歌特准好好修养,她随口一说,让一个丫鬟进来贴身伺候,来的正是昨日夜中的那个丫鬟。
丫鬟相貌中等,脸却生的白净,嘴角的淤青便愈发扎眼。
沈安歌晃着赤裸的脚丫,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单薄的中衣,脑袋微微偏过时,看见铜镜中的自己白玉修长的脖颈,上面落了个牙印,如同印记般,根深蒂固。
昨儿夜里,萧锦容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丫鬟的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波光微澜。
她眯着眼,眸光微黯,看着镜子里丫鬟嘴角的淤青,语气飘忽不定“秦安安打你了?”
丫鬟也直白,点点头。
她将青丝撩至耳后“她这人虽然娇生惯养,但却不骄横跋扈,骨子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所以不会轻易动手的,你说什么了她这么气?”
丫鬟一脸认真,实打实的将昨儿夜里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音落,沈安歌乐不可支,余光瞥了眼垂帘后,空无一人,笑道“直来直去,我喜欢,以后你就近身伺候吧。”
丫鬟面色平静,谢了恩。
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安兰。”
“兰花的兰吗?”
安兰颔首,回了声是,而后凑近,替沈安歌描眉。
沈安歌素来是讨厌这些的,今日却格外乖顺,眼神懒洋。
“殿下听说姑娘在这儿受了委屈。”安兰的声音很轻,唯有沈安歌一人听得见。
羽睫轻扬,她恍若未闻,安静的如同一尊玉雕,可眸中泛起的微弱涟漪还是没逃过安兰的眼睛。
安兰轻问她“殿下说,您如果愿意,他可以让您安全离开。”
沈安歌目光微黯,似是在细细思考,脑海里闪过的则是那青衫玉立的身影,宛若春风,渡过人心。
随后她淡笑,眸中闪着促狭“殿下多虑了,这里挺安全的。”
安兰替她整理鬓发的手顿住,目光复杂“姑娘,还魂丹终究只是传言……”
“我觉得它是真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灵动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它就必须是真的。”
安兰不再说话。
之后有人来通报,说是林婉言来了,沈安歌穿戴好了后便让人进来了。
林婉言一进来,自带一种病气,面如纸色,两步轻咳,却是笑靥如花“恭喜沈夫人复宠。”
沈安歌深知她为何生病,由衷的感激“多亏了你,要是晚了,灵玉我就要不回来了。”
“灵玉和夫人当真是要好。”林婉言淡笑,言语中竟是有些艳羡。
沈安歌玩着手中的白瓷杯,指尖润玉光滑“林良娣若是不嫌弃,我们也可以是姐妹。”
闻言,林婉言呆愣片刻,竟是喜中带泪“怎会嫌弃?沈夫人未嫌弃我是个琵琶妓,还愿意同我交好,婉言喜不自胜。”
“琵琶妓有什么丢脸的?”沈安歌眉头微蹙,不太赞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