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腻的东西塞回怀里,“看样子我们还得再这里待一阵子。kanshuqun.com”
“刚才那个匣子……”
“也是假的,里面装的大概是西域的霹雳琉璃火之类的东西,混有毒烟,那玩意儿除了伤人外还能传递消息。”江舒雪满不在乎的道,“那个季晚亭果然是狐狸托生的,按说我们只前并没有走漏消息,所以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过刚才动静这么大,他可能已经发现我们了,想找到他恐怕要多费一点功夫。”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嘛。你很擅长追踪?”谢天骄有些疑惑。
“我是路痴。”江舒雪龇牙咧嘴的笑。
“……”
“所以啊,这次可就全靠你了。”江舒雪惬意的缩在他的怀里,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啥,我先睡一觉好养精蓄锐,等你找到季晚亭后记得叫醒我,我负责把他干掉,然后咱就回去找白将军要钱,到时候我请你吃涮羊肉。”
“……”
“所以,为了涮羊肉,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啊!”江舒雪气势十足的挥了挥手。
“我问你,这趟任务,我大伯给你多少银子?”
“这个……”
“说!”一声暴喝。
“武烟阁拿一万五千两,我抽四成。”干脆利落的回答。
“……”一阵可疑的沉默。
“那……那我事后请你吃两次涮羊肉总行了吧?”吭唧了半天,江舒雪无比肉痛的道。虽然,虽然自己能赚六千两,只请两顿涮羊肉好像有点小气,可是,可是……
踏影慢慢的停下了脚步,两人一骑立在雪中,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好吧,那就两顿涮羊肉,我要吃城东老字号的。”不知过了多久,谢天骄慢慢的开了口。
“呃……”
“要吃最贵的。”
“呃……”
谢天骄注视着江舒雪的眼睛,慢慢的取下一直背着的古弓射天狼,弯弓搭箭。
那一瞬间,江舒雪仿佛被蛊惑了。
谢天骄骑在马上,身后一派耀眼雪光的衬托下,他挺拔英武的身姿仿佛远古战神一般,让人不由得沉醉。
弦弯成完美的满月状弧线。
只听“波——”的一声,白羽铁箭在风中擦出刺耳的尖啸声,消失不见。
“中!”谢天骄轻轻的勾起嘴角,顾盼间神采飞扬。
江舒雪张大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后,她一脸严肃的拍了拍谢天骄:“我既然说请你吃涮羊肉的,就一定会请,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没必要来这一套威胁我。”
谢天骄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她。
“喂,你该不会想再敲一笔吧,太过分了!”江舒雪不忿。
约莫两百步外的雪山山崖上,斩夜也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刚刚咽气的下属。
“废物。”轻轻吐出一口气,拔出死者身上的箭矢,斩夜端详了一会儿,失去兴趣一般,将手中箭矢一扔,悄然离去。
季晚亭
站在山崖上向南远眺,眼波淡漠如水。
那里是大胤。
在那里,他度过了这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光。
他被称作“神童”,他是天之骄子,所有的人都喜欢他,羡慕他。
然后,十五岁那年,一夕醒来,一切不复存在。
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体弱多病,为什么自己一到满月就疼痛难忍,为什么自己……记忆里总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季家的幼子,他是抱回的弃婴,季家拿他做药罐中血毒,和他一样的孩子很多,活下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那些看似爱着他的,将他抛弃,那些看似尊敬他的,将他踩进泥里。
他无数次的痛恨着世上的一切,恨着季家那些虚伪的面孔,恨着那些蒙在鼓里奉承他“天资聪颖”的人,甚至……恨着依然苟延残喘着的自己。
忍了四年,潜伏了四年,将血与恨深深埋在心间,然后,抓住机会,一把大火,将季府烧了个干净。
那年,他十九岁。
苍白病弱的少年,站在城外的山上,看着那烧尽半边天空的大火,一边狂笑,一边流泪。
那些无比残忍的旧时光被抛在身后,他用近乎疯狂的姿态投入到生命中去,他站在西武二皇子的身后,阴谋诡计,刀光剑影,毒酒鸩药,一地血光。
季晚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