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必锐灵机一动,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玩那磨人的玩意儿。这样吧,我们简单一点,就用那黑白子在这棋盘上下,不管横的、竖的还是斜的的,只要有五颗棋子连成不间断的一串,谁先连上就算谁赢,怎么样?”
“现成的棋子,现成的棋盘,五子连珠,挺有趣的,可以一试。”琼波-邦色想了想说。
琼波-邦色让石必锐执白先走,石必锐说:“你虽是‘密芒’高手,但这种走法估计你没玩过,还是你先走吧。”
琼波-邦色也不执意推辞,落下了第一颗黑子,石必锐跟在旁边下了一颗白子。刚开始石必锐下得很快,琼波-邦色第一次这样玩,怕他有什么圈套,下的较慢。
说起这五子棋,石必锐的水平那可不是盖的,他从小学时代就开始玩,作业本有一半都用于做棋盘,方格纸用完,用空白的可作业纸,自己画格,经常在静悄悄的课堂上与同桌杀得天昏地暗。到了中学时代,有一年举行全校五子棋比赛,他一举夺魁,名噪一时。进入大学以后,有了网络,他还系统地研究了不少棋局,什么浦月、花月必胜局等,还学习了不少阵法,什么风车轮、两头蛇、八卦阵等,在网络上的胜率能达到80%以上。今天遇上劲敌,他把压箱底的本领都拿出来了。
石必锐抓着一个机会,不断地冲四,想早点创造出“三三”或“四四”的局面,可对方不愧是围棋科班出身的,三下两下就化解了他的攻势,石必锐进入了防御阶段。
琼波-邦色进入状态以后,他的“密芒”基础很快就帮助他找到了窍门:攻击或者防守时,不仅要看到棋盘上已有的棋子,还要在脑中浮现出,攻击或防守过程中棋盘上会出现的棋子,而且必须要考虑到双方的棋子。
现在轮到石必锐下的慎重了,凭他的经验,战线越长,黑棋的形势越不妙,而白棋则胜算越大。因此,只要自己死死扣住对方的活门,在防御的时候适当地创造创造机会,等对方失去主动,自己一招制胜。
琼波-邦色在中部一直受堵,相当郁闷,就开始往边疆冲击,石必锐紧跟过去,寸步不离。偌大的一个花岗岩棋盘上,布满了黑压压、白花花的棋子,有两边已经顶到了格,犹未分出胜负。
琼波-邦色神色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是石必锐额头微微冒出了细汗,心想这都大半局过去了,怎么黑棋的形势还是这么好?
一走神,琼波-邦色马上逮住了机会,下了一招“活四冲三”,然后含笑地看着石必锐。石必锐瞪大眼睛,盯着那七颗黑棋陷入沉思,这没规定落子时间,琼波-邦色也不催他,想让他自己看自己死心。
看了好一阵,石必锐把手中的棋扔到凹坑里,揉了揉眼睛,然后闭上休息几秒钟。再睁开时,朝远处青山绿树扫了一遍,然后双手撑在花岗石上,全盘扫描黑白子。
一颗颗,一排排,一串串,石必锐一处不漏地细看,终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对琼波-邦色道:“你再看看。”
琼波-邦色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就说:“你不要枉费心机了,赶快落子,我要收盘起兵了。”
石必锐伸出右手食指,在琼波-邦色眼前左右晃了晃,然后指在棋盘上一个空白格上。琼波-邦色的眼光被他牵引着落在棋盘上,脸上露出了匪夷不可所思的表情。
原来石必锐之前在防守的时候,不知不觉落下的一颗子已经形成了一排斜线四子,但由于当时琼波-邦色进攻得正猛,斜线四子一段又被黑子挡住了,所以石必锐没发觉,琼波-邦色立马下手冲四,他跟着转移战地了。如今细细查看,竟然被他发掘出来了。
琼波-邦色死死地盯着那一格,随后把手中的两颗黑子重重地砸在棋盘上——他原先认定至多只要两颗黑子就可以获胜了。棋子碰到石面,飞弹起落地,棋面也乱了。
琼波-邦色嚎啕大哭起来,哭得跟小孩子失去心爱的玩具一样伤心。哭完了,发泄完了,然后很平静地对石必锐说:“我这一生,有三大爱好:一是名马,二是密芒,三是权力。对于名马,可谓‘迷’,对于密芒,可谓‘痴’,对于权力,可谓‘颠’。”
石必锐静静地听他诉说。
“对于前两个爱好,吐蕃人都知道,可他们不知道我内心最爱的其实是权力,那简直就是一种瘾。自从我在唐旄杀死臧博领主那一刻开始,我就吸上了权力的瘾,命运也够垂青我,不停地给我机会,我一步一步往上爬,直至登上大论之位。攻下象雄之后,得到独一无二的‘瑟瑟’告身,我也知足了,可赤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