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三与扎尔都是布商,他们经常一起到外地进货,上个月他们又准备去川中进货,相约第二天一早在轮渡码头碰面。
噶三的妻子人称三娘子,她抱怨噶三整天东跑西走的,一个月没呆家里几天又要走了,噶三说了不少好话,第二天一早趁着妻子还在睡觉,天蒙蒙亮提着货银就走了。
扎尔那天刚好有事耽搁了一下,到码头时早已日上三竿,却没见到噶三,问了船家色嘉玛,色嘉玛说也没有见到。又等了好一阵,依旧不见噶三的影子,两人急了,一起到噶三家。
噶三家的门还关着,色嘉玛上去用力敲了几下,大声喊:“三娘子,噶三在家吗?”
三娘子开了门,一脸疑惑地说:“噶三一大早就走了啊,怎么没到码头吗?”
两人说了一下,三娘子急了,叫上邻居顺着家门到码头的路找了几遍,毫无踪影,帽子、衣服、鞋子、包裹等一点都没见到。一个大活人凭空失踪了,扎尔、色嘉玛陪着三娘子去报了官,可是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依旧没有找到。
这个村落在上游,石必锐下令通知三娘子到那个下游村落去认尸,尸体已经腐烂,不过三娘子见到衣服之后,就认定是丈夫噶三了,哭得死去活来,村里人帮忙把尸体收了回去。
尸体已认领,可其他线索依旧没有,石必锐决定走一趟。
在路上,各人均发扬出神探的潜能,纷纷进行猜测,有的说可能是三娘子与丈夫吵架后怀恨在心,雇凶杀人的;有的猜测可能扎尔与噶三有经济来往,账目不清,反目成仇的;有的猜测船老大见财起意,杀人灭口的;还有说遭遇抢劫什么等等。但都没有强有力的证据,石必锐随他们蛮说蛮去。
到达村落以后,石必锐一边令水土两勇士率人对码头附近的水域进行详细盘查,一边分别传唤三娘子、扎尔、色嘉玛等最早知悉案情的人询问,让他们把自己所知道的过程详述一遍。
三娘子哭哭啼啼的,说:“那天噶三说又要出远门,我是不高兴,拌嘴拌了几句,第二天一大早他偷偷摸摸出门了,其实我知道,是我故意不理他。哪里知道他一去就没了啊,早知道我坚决不让他出门了,呜呜呜……”
待其哭声稍止,石必锐问:“后来呢?”
“后来他走之后,我心里堵着气,就赖在床上不起来,一直到扎尔、色嘉玛拍门叫我名字,我才起来。”
“你确认下是谁叫的门?”
“嗯,是色嘉玛,他当船老大天天吆喝,声音很大,那喉咙一开我就听见了。”
石必锐又提问了扎尔,让他把当天事情经过也叙述一遍。扎尔说:“因为第二天要出远门进货,我当天晚上把账目对了一遍,发现有两条不对,我怕时间久了说不清楚,所以第二天一早就先去找商铺核对了一下,然后才赶到码头。噶三一向是个很准时的人,对别人要求也一样,我都做好让他骂的准备了,可是到码头一看,噶三竟然也没到,后来等不耐烦了,就跟船老大一起去他家找他了。他老婆说他一大早就去码头了,我们才慌了,去路上来回找了几遍,却怎么也找不到。”
“等一下,你把找到噶三家时的情形再讲一下,是谁叫的门?”
“嗯,我想一下,是船老大叫的门,他走的比较快,我因为背着货银,有点沉,走在后面。”
“怎么叫门的?”
“就是喊三娘子,噶三在家吗。”
石必锐也令他先下去,传船老大色嘉玛上来问话。色嘉玛也把过程讲了一遍:“噶三与扎尔前一天预约了我的船,我想包船的,会多赚几块钱,很早就在码头等候了。可是一直等到天大亮扎尔才来,噶三却一直不出现,我们俩就一起去他家找他了。”
“你把到噶三家的情形详细讲一下?”
“我这人比较性急,一到他家就把门拍的咚咚响,然后就问三娘子噶三有没有在家,怎么说好了还不来。”
石必锐也令他先回去。傍晚时分,水土两勇士率人回来了,报告了探访的情况。晚上在村落各个路口布置了一些兵力。
第二天石必锐召集村落族民集中在村落中心的议事广场,说已经找到罪犯,像大家公布一下。消息一出,所有的人都来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
待大家站定,石必锐大喝一声:“大胆色嘉玛,谋财害命,还不快从实招来!”几名壮汉士兵把色嘉玛从人群中挟了出来。
色嘉玛双眼通红,满脸胡茬,口中大声叫嚷反驳着。
石必锐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