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石必锐打住金龙鲤的话,问他道:“你能不能去吐蕃雅隆?”金龙鲤说没问题。石必锐又问赵夕:“你想不想去西藏旅游一番?”赵夕说做梦都想去呢。
“那好,”石必锐说:“我且去吓他们一吓。”
金龙鲤呵呵道:“吓到他们可不容易,你知道噶尔-东赞域松是谁吗?他就是汉文典籍里提到的禄东赞,史书上说他明毅严重,讲兵训师,雅有节制,吐蕃之并诸羌,雄霸本土,多其谋也;民间传说他更传奇了,什么六难婚使等,简直就是智慧的化身。”
“你看我的!”石必锐自信地说,然后径直走到噶尔-东赞域松等人面前,开口便问:“我可否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
噶尔-东赞域松望了其他人一眼,干脆答曰:“好!”
“你是不是想请我到雅隆去?”
“是。”
“如果我不想去,你是不是准备硬劫?”
噶尔-东赞域松迟疑了一下,点头说:“是。”
“如果硬劫不成,是不是要把五里外的三百弓箭兵调来?”
饶是机警沉稳如噶尔-东赞域松者,听到此话也是大吃一惊,回头跟其他五人叽里呱啦几句,齐刷刷地跪拜在地,说:“我们第一代王聂赤赞普就是天神之子降临人间,所以我们的部落才那么兴旺发达,繁荣昌盛,尊贵的客人啊,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帮助我们的使者,我们不敢强求你同行,我们只以最诚挚的心邀请你光临雅隆部落。”
石必锐看他说得情恳意切,就不忍心再开玩笑了,就说:“好吧,我就跟你们去一趟吧,还有我的同伴。”
众人大喜过望,抱起礼盒转送给他,石必锐心想:“马上就要去吐蕃了,你们送我黄金,这不还要带回到吐蕃去?”就说:“这雷音寺为南来北往的人提供方便,还是捐给他们作用更大。”
“使者所言甚是,吾等照办。”
石必锐又到大殿看望神定大师,说:“吾等在贵寺享用了免费的早餐,无以回报,唯有借花献佛,以黄金三千两转赠。”
神定大师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鄙寺接洽天下有缘人,本不图报,故商旅往来,皆依其自愿交纳香火钱,碰上一时潦倒的,则免费提供热汤热水热炕头,之前碰到不少曾受本寺点滴恩惠的人,发达之后十倍百倍反馈本寺,但如此厚重之礼的,尚属首次,受之有愧啊。”
石必锐回礼道:“雷音寺面对天下芸芸众生,应该的。”
神定大师感慨曰:“本寺不图报,施出去即为‘空’,可是又有那么多热心人士的回报,即为‘色’,真乃‘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啊!”
石必锐拜别神定大师等人,回到广场,赵夕已换了一身打扮,一袭绛红色的绕衣,腰间系一条黑色的钩洛腰带,脚下穿一双白面黑边的布靴,再加上一条薄薄的披风,英姿飒爽,相当地拉风。
赵夕催石必锐也去厢房里换一身古装,石必锐看看天说:“暂时不用了,天气还好着呢。”赵夕瞅了个空当又跟石必锐说金龙鲤不愿跟他们在马上颠簸,已从水路先走了,在吐蕃汇合。石必锐这才注意到口袋里的“小徽章”早已不见了。
翻身上马,离开雷音寺,一路向南。
初行甚慢,石必锐小心翼翼地坐在马背上,脚蹬马鞍,手握缰绳,他发现赵夕比他老练多了,就问为什么,赵夕嘻嘻一笑:“本姑娘出生武术世家,你大学里选修历史,我选修的可是武术,散打、跆拳道、空手道皆不在话下,对马术也有小小锻炼哦。”话未完,一用力,马立即窜到了前头,只风中传来话音。
幸好骏马平稳如车,而且走的是对侧步,让石必锐这样的初学者乘骑起来也甚为舒适。石必锐赞不绝口,噶尔-东赞域松听了不无得意,说:“这可是正宗的产自吐谷浑的宝马青海骢啊!”
石必锐听了更加兴趣,噶尔-东赞域松就介绍起青海骢来历。吐谷浑国中有湖曰青海,中间有座小山,每年冬季湖水结冰后,当地人选择优良的母马放牧于湖中小山,第二天春季来收回母马,母马都怀有身孕,所生得驹,号为龙种,必多骏异。能日行千里,世称青海骢或青海驹。
听完这段颇具神奇色彩的来历,石必锐补充道:“据我所知,历史上汉武帝也是爱马如命之人,先得乌孙宝马,欣然下嫁公主和亲,后为得大宛汗血宝马,不惜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得到汗血宝马后,汉武帝大喜而作《天马歌》:‘太一贡兮天马下,沾赤汗兮沫流赭。骋容与兮跇万里,今安匹兮龙为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