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寒迟迟没有回来,乔九黎开门,“凌日。”
她声音很轻,可她知道,凌日听得见。
“王妃。”
凌日出现在乔九黎面前,满头大汗,看着像是做了什么十分费神的事儿似的。
“他,好些了吗?”
以夜锦寒的性子,恨不能每时每刻都能黏着她,此时已经过了大约快两个时辰了,夜都深了,他纵然有事耽搁,也必然会让人给乔九黎传个信。
可是什么都没有。
除了夜锦寒毒发,她再也想不到别的什么理由了。
凌日见乔九黎这副模样,心中大概明了,这是瞒不住了。
“王妃,主子…·无大碍。”
“那跟我说说,是不是只要我不出现在他跟前,引起他血脉动荡,就可以克制此毒?”
说起来,乔九黎倒是要感谢一番苏阳桓,之前送了她一堆的书,让她看。
虽然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是巧了,却也知道,有些深入骨髓埋藏在身体里的毒,若是要毒发,必然需要个引子,而夜锦寒毒发的每一次,都是因为她,引起他心神不宁,血脉不稳。
虽然夜锦寒强行克制,可所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凌日忽然警惕起来,“王妃切不要有什么想法,主子见着您在跟前,才能放心。”
“你想看他日日这么受煎熬吗
?”
一句话,就将凌日的话都堵住了。
乔九黎扯了扯嘴角,苦笑了声,“若是你站在医者的角度,若是我只是一个夜锦寒方才动心的女子,或许你们会为了他的命,选择让我消失,对吗?”
“王妃,若不情深入骨,此毒,或许不会发作,我等,绝不会做出忤逆王爷意愿的事,更不会做出任何对不住王妃您的事,王爷说过,您是我等的主子,十七王府的暗卫,没有不忠不孝之人,还请王妃放心。”
“有没有,什么安神香?不上身的那种。”
乔九黎突然问道,倒是凌日,微微一怔,不解的看着乔九黎,“王妃,您…··”
“或许,”她看了眼凌日,轻声道:“我们都不想让他痛苦,凌日,你明白我的意思。”
她的意思,便是不出现在夜锦寒的身边。
“可是,华华不在…·王妃您…·”
“我化作男子,虫虫陪我上路便好。”
乔九黎淡淡的说完,朝着凌日伸出了手,不容拒绝。
凌日愣了片刻,皱着眉,似乎还在纠结,“属下不知,此举是对是错,只是,属下想跟王妃说的是,若您不在身边,主子,不见得会好受多少。”
“可至少,这毒,不会再折磨他了。”
乔九黎从未想过,自己才劝完别人,弥足珍
贵的感情,自己就要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凌日给了乔九黎一小块香,看起来像是寻常的熏香,可其实,却是安神香。
对于普通人,如乔九黎而言,这香不过是助眠的作用。
可以夜锦寒如今的身体,便是***。
乔九黎握着本书,坐在床头看着。
往日里每次都是她坐在旁边闹腾,夜锦寒坐在她身旁看书。
那时候,她想的是,夜锦寒怎么看也像是个能安分读书的人啊?
可多数时候,夜锦寒反倒是比任何人都要平心静气。
如今,当她心绪复杂的看书时,却发现看书竟是真的可以调息。
她心中的不平,痛苦,一点点的被克制下来。
“嘎吱”一声,门开了,夜锦寒披着一件披风从外面进来,看到乔九黎居然在看书,不禁诧异道:“怎么,打算不做王妃考状元?”
乔九黎嗤了一声,笑道:“那可得请十七王爷给我开个后门,否则我考不上,多丢人?”
闻言,夜锦寒被乔九黎逗乐了,走过来在乔九黎的脑门上轻轻一敲,没好气道;“人家走后门,都是要行贿的,你这倒好,理所当然啊?”
“状元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
她话音有些失落,夜锦寒何其聪慧,当即便听出乔九黎这话中的
不对,神情一僵,尴尬道:“方才,我与凌日谈论了些事情。”
“嗯,是啊,谈论到睡着了?”
夜锦寒清了清嗓子,不再狡辩。
他方才毒发,几度晕厥,若非是凌日在旁施针,他此时怕是都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