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黎从未想过,关于苏夫人的过去,竟是这样。
苏家门风如此之正,她也想过,苏夫人一定不是寻常女子,否则怎么会看上乔正那样的人?
等一下,乔九黎脑子一动,突然间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她抬眸,看向苏丞相,“那,易笙呢?”
如果按照现在的说法,那,易笙,很有可能.
“乔易笙,是邢氏接连生下女儿后,他才在外面跟一个青楼女子所生,后来为了抬高身份,便挂在你母亲名下,这么多年,自然也没有人去深究,毕竟易笙出生那年,也是你母亲去的那年。”
“你不会因为易笙不是你一母所生,就对他不同的。”
苏阳桓看了眼乔九黎,似乎是分外肯定般的说道。
“不,”乔九黎忽然打断苏阳桓的话,抬头,严肃道:“我会对他不同,会像他护着我一般,护着他。那些乔正欠他的,我都会给他补上,他就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望舅舅,表哥,能够待他如至亲。”
易笙尚且年幼,日后征战沙场,已是九死一生的伙计,如若身旁再没个庇护的人,于心何忍?
乔九黎心里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些心酸,也有些难受。
为这个身体的原主
难受,为苏夫人难受。
一行人随着进了丞相府。
入门便是一道黄金匾额,上面只有连个字“雅,正。”
京城苏家,名门望族。
乔九黎站在门前,突然停下了脚步,端端正正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款步上前,掀开衣袍,端正的跪了下来。
身旁,夜锦寒随即掀开衣袍,随她而跪。
苏丞相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王爷,王妃”
乔九黎回眸,与夜锦寒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母亲当年判出苏家,心中一定无比不舍,如今我既然重新进了苏家的门,便不能将这份耻辱带进来,向来只有休妻一说,休夫,想来闻所未闻,今日,我要替母休夫,再此立誓,愿苏家列祖,能够重新接纳母亲。她在乔家的陵墓中,一点都不开心。”
乔九黎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太过惊世骇俗。
可是,如若换做她是苏夫人,这辈子,可能都只能含恨而终。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夜锦寒起身,将乔九黎扶了起来,看向苏丞相,点头示意谢意。
苏丞相叹了口气,看了眼乔九黎,又看了看夜锦寒,忽然道:“十七王爷,请随我来一趟。”
乔九黎一愣,
拽了拽苏丞相的袖子,一脸认真道:“舅舅,你别欺负他!”
苏丞相的半张脸都抽搐了,他名满天下何至于欺负人?
更何况,这人还是十七王爷,欺负他做什么。
无奈,乔九黎开了口,苏丞相只好点了点头,“嗯。”
说罢,转头率先朝着书房走去。
夜锦寒回眸,垂首就在乔九黎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在苏阳桓满面震惊中,柔声道:“无须担心。”
乔九黎瘪瘪嘴,还是不太放心。
也不知道苏丞相要跟夜锦寒说些什么。
“进来吧。”
苏阳桓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乔九黎还没扭头,就见一道白色的声音从身旁经过。
待反应过来时,苏阳桓已经掀开衣袍端坐窗前,给她倒了一杯茶,低着头,看似漫不经心般的道:“父亲,不会为难十七王爷的。”
乔九黎一愣,转头看向苏阳桓,“你说,舅舅叫夜锦寒去做什么呢?教育为夫之道?”
“喝茶,下棋,岳丈对女婿会做的事,十七王爷,都跑不掉。”
苏阳桓淡淡的说着,优雅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其实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苏阳桓是十分有名气的,只是人过于桀骜不好亲近,所以平日里来往的
人看着也不多。
乔九黎倒是坦然,端起茶盏就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盯着苏阳桓看。
“给你的书,都背熟了么?”
“咳咳!”
一口水呛了下来,乔九黎顿时大惊,惊恐的看向苏阳桓。
那么多书,夜锦寒倒是全背完了,她一个字都没背。
想到这,乔九黎就分外的觉得自己不成器。
顿时有些愧疚的看向苏阳桓,摇头老实道:“没有.”